接着,含笑伸手相扶。
大汉站起,推开车夫怪叫:“好小子,打得我好重,我要宰了他。”
“你算了吧!安静些,喝酒啦!小心小姐煎你的皮,祸由口出,你犯了多少次错了?小姐正在生气呢!”
食堂中,店伙计已将卸下的剑与马包送来,搁在辛文昭的食桌上。
接着小店伙计送来了茶水。
大汉嘀咕着回到原处落坐,狠狠地盯着辛文昭直吹胡子。
辛文昭也盯着对方咧嘴笑,泰然自若地喝茶。
邻桌也有两位食客.一个是土老儿打扮,花甲年纪,身材瘦削。
另一人年约四十左右,有一张朴实面孔,五官毫不起眼,是属于令人容易忘怀,毫无特征的平常人。
土老儿眯着老眼,向辛文昭笑道:“能赤手空拳痛打人熊周青的人,江湖上并不多见,小兄弟.你拳上有几斤力道?”
辛文昭淡淡一笑,信口道:“三五斤总是有的,老伯要不要试试?”
“免了,你想拆我这把老骨头?”
“当然老伯手上不含糊,至少要比眼前这位练了六七成护身正宗内家气功的人熊老兄强。”
“那倒是真的,糟老儿是他的师叔。”
中年人笑嘻嘻地说。
辛文昭不在意地笑笑,说:“能眼看师侄挨揍而袖手旁观,泰然自若的人。气量与修养必定高人一等,而且定是重视声誉的正道人士。奇怪,你这位师侄怎么如此失检?大概是个傻老兄。”
“哼!”
人熊周青重重地哼一声,大环眼一翻,作势离座发威。
“你皮痒了是不是?”
土老儿含笑问,神态随和。
中年人向辛文昭淡淡一笑,毫无敌意地说:“老弟台确是高明,真要拼搏。周贤侄不死也得脱层皮。在下翟君平,那位是敝友鲁文杰。相见也是有缘,请问老弟台尊姓大名?”
“哦!原来是泰山双杰,失散失敬。从山东到山西,大概有重要的事情料理吧?在下姓辛,名文昭。”
翟君平一怔,答道:“难怪,大有来头,江湖盛传四海邪神是位游戏风尘喜怒无常的怪物,却原来如此年轻。”
“呵呵!在下少与白道侠义英雄交往,白道朋友谁都不愿沾惹我这个浪人、称为怪物已经是客气了。”
“哈哈!今天老弟是受辱的一方,却轻易地放过了周贤侄,怎算是怪物?可知传言是靠不住的。”
“呵呵!今天在下心情很好,所以不计较小意气。不久前发了一笔大横财,岂能因些许小事而扫兴?”
“第二个原因,是在下已看出你们是一路的,两位真人不露相,却瞒不了在下的法眼,以一比五,店堂内可能还有更高的巾帼英雄,在下绝难占丝毫便宜,又何必自找麻烦?”
土老儿鲁文杰淡淡一笑,接口道:“如果老朽与翟老弟真的插手相助,老弟台又有何打算?”
他肆元忌惮地大笑,自己斟上一碗酒说:“四海邪神如果怕事,岂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闯出名号?”
“你很自负。”
“志在江湖,谁不自负?前辈是过来人,不是么?”
辛文昭含笑问。
“是否志在称雄天下,做武林霸主?”
他再次肆元忌惮地狂笑,笑完说:“自负是一回事,立志又是一回事,不可混为一谈,钻牛角尖咬文嚼字毫无好处。
即使你将武林霸主的宝座送到辛某脚下,辛某也不屑一顾。两位远来山西,不如为了何事?”
他转变话锋问。
“为了三眼狂生的事而来。”
“哦!三年前在六安州,拐带巢湖蛟的爱女,打伤江南六侠,失去踪迹的三眼狂生夏侯律?”
“是的,三月前有人发现他的隐身处。”
三眼征生夏侯津,出道比辛文昭早两年,也是亦正亦邪的江湖浪人,名号颇为响亮,是江湖后起之秀中,少数出类拔萃者之一。
三年前,三眼狂生夏侯津行脚六安州,不知怎地,诱拐了白道名宿巢湖蛟孙威的爱女情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