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一慢,倏然转身。
中年人一怔,迟疑地止步,一触及他神光暴射的虎目,机警地退了两步?
“干什么?”
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士子,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人。
“咦!你……”
中年人是行家,吃了一惊。
行家才会体会出他流露的杀气,能早一步看出凶兆。
“你跟了许久,从城北跟到南门外。”
他逼进两步虎目彪圆,“说不出道理,我剥你的皮。”
“今天不是放假日,你怎么不在学舍读书,却在外游荡?
你不像府学的学生。”
中年人讶然问。
那年头,最好不要得罪学舍的学生。府学的学生通常有秀才身分(附读生除外),一闹事,巡捕一出面,有理无理,对方首先就得倒媚。
“关你什么事?”
“我从山东来,曾经绕道至寿州庐州查线索,回来晚了半个月,到处打听李教谕的下落,只知道他已迁回原籍,却没有人知道他原籍在何处。”
“你为何查他的下落?”
他心中一动。
从山东来,有意思。
一我得了他三百两银子,托我上京调查照料他的爱女。到了山东德州,才听到皇船被劫的消息,已经是十天前的事。后来听到消息,皇船上的十个绝色美女,分别被人救走了。我得到风声循线索查,在寿州查到一位姓郑的小姑娘下落,白跑了人越。”
回来发现李教谕已经迁走了。迁箔的事大有可疑,说不定是失踪的,我查不出结果。得人钱财,与人消灾,我得向他有所交代呀!今天恰好发现你在打听李教谕,所以跟来了,希望知道一些线索。公子爷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你是……”
“小姓张,张成栋,手勤脚快,专门替人打听消息寻人找物,在江对面的镇江府,有一番局面。”
寻人找物,得找地方上专门经营这种行业的人。通常由这些人派几个汉子,沿街敲罗贱喝,以及张贴寻人招物榜,算是正当的行业。
但真正具有派人至外地侦查能力的业者,必定具有相当像样的实力,人面广,各方关系良好,有时需冒风险,所以需有能冒风险的人才。
李教谕到镇江请人调查,可知扬州一定没有人敢接受他的委托。
“好,我们得好好谈谈。”
他的气消了。
“河边绿杨春的点心不错,我请你。”
张成栋欣然作东。
“不,作东是我的事,我不是吃定了苦哈哈的穷秀才。走,你领路,我不知道绿杨春在何处”囚曰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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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的绿杨春有好几家)这一家在潜河旁。两人在偏远的角落占了一桌,叫来几份点心沏壶好茶。
江南人有好茶出产,有名扬天下的最好茶具,但喝茶的品味似乎不怎么样,真正纯喝茶的人并不多,点心杂食反而喧宾夺主.“扬州本来我有门路。”
张成栋一面喝茶,开门见山谈上正题:“可是,这次碰了钉子,衙门里的人一提皇帝在这里胡作非为的事,莫不掩耳一问三不知。市民们提起皇帝在这里姦婬掳掠,同声咒骂怨天恨地,但不回答任何问题,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什么?”
“因为城西南运河旁的扬州卫城,军方派有探子,禁止谈论这件事,耳语者罪。”
张成栋压低声音,“要被捉进卫城,麻烦大了。”
。
“去他娘的!”
他粗野地咒骂,“我是慕名来访谒李教授的,十分失望。张兄,说说你在山东所获得的消息,以及追寻的经过。”
“我接到买卖,已是皇帝走后的事了。皇帝是正月初六动身的,我十五赶到,开始找门路打听……”
扬州上万个被看。中的处女与寡妇。”
在皇帝婬乐期间,陆陆续续被放回,但有些特别绝色的处女,从此失踪不曾返家。
李教授的爱女,便是其中之一。
张成栋是调查的行家,查出不时有皇家的快马船,悄悄带了金珠和美女直航京师,主事的人是副将军国贼朱(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