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对付他,在脑户穴下手。”
他蓦然心动。
“好,他这种冷血杀手,该让仇家替他善后。”
姑娘向天绝星走去。
一脑户穴稍加重击,人便成了活死了。
※※※※回飞夭猴腿根挨了一飞刀,其实不算严重,拔出刀虽然无暇裹伤,仍可忍痛移动。柳叶刀刀身薄,所造成的创口不大,刀离体就不致于创口受震动,不震动就不会产生剧痛。他拔出刀,忍痛学狗爬,爬人草丛开溜,乘机脱身保住老命再说。
爬了三二十步,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两个人的脚。
“放我一……马……”
他爬下厉叫:“我……我不怪你把……把我的五弟八弟交……交给他们,我……”
“你逼死了抢救来的美女。”
霍然沉声说:“你不死,天道何存?”
‘不……不能怪我,她……她是自……自杀投……投江自尽的……”
‘你必须自杀,不能怪我。”
霍然厉声说:“那些女人身入皇宫,并不会死,你救她反而害死她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飞天猴用更大的嗓门叫吼:“他娘的!你完全搞错了对象,我是剧盗,而不是救苦救难的神佛。我抢劫杀人而不救人,我用性命做本钱抢劫,所抢到的人和金银珍宝,都是我用性命赚取的利润,有权支配我的所获物。行有行规,各有成例;你不能以你的处世行事标准,来批评我的作为是对是错。”
“咦!你反而理直气壮……”
“当然理直气壮。”
飞天猴大叫。”
我抢劫快马船,不知道哪一个狗养的把我招出来,就这样落了案,被抓到必定上法场丢命,现在我就付出了可怕的代价。这就是我做强盗,用性命做买卖的结果,我毫无怨尤,所以抢获物我绝对有权享受,你凭什么指责我害死那个j、女人?你要求我做什么?做圣贤?做侠客?……
“你……”
“要命,你下手好了,少给我说仁义大道理,讲仁义我就不会做剧盗了,他娘的!我不知道你这混蛋是干什么的,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,绝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侠客圣贤。你捉我的弟兄,去胁迫秘探交换侠义道人士的女儿,现在又截杀这些秘探,又逼我这个剧盗,他娘的!你到底是什么人?替那个小美女主持正义?去你娘的混蛋!”
一个明知必死的人,会出奇地勇敢。飞天猴不是不怕死的勇者,只要有一线希望,便不会轻易地赴死,所以在天绝星不杀的引供。现在,所有的人都死伤净尽,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,因此豁出去了,死也要死得勇敢些,气大声粗破口大骂。
霍然怔住了,像是挨了当头一棒。
老实说,他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。
笑魔君人者成精,见多识广,便已看清他,所以劝文韵华姐弟和林涵英姑娘,不要把他拖入侠义道,他只是一个自以为狂诞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一个猖狂任性的危险青年。
任性又缺乏既定的人生方向,这种人是极端危险的,会掀起狂风巨浪,会闯出大灾祸。
目下大湖地区,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。官方派来的秘探死伤惨重;水贼与黑道、侠义道,邪道人士,皆已卷入风浪学中i苏州府吴县的治安人员,更是焦头烂额,连巡检司衙门也成了市民的笑料,歹徒在衙门撤野有目共睹。
下一步,是否表示即将发生大灾祸?
狠盯了飞天猴一眼,他扭头便走。
傅姑娘是了解他的。默默地傍着他举步。
飞天猴一头雾水,狐疑地,目送他的背影远去。
“我没有逼死那猴子的理由。”
他沮丧他说:“为了灭口而杀他,大过份了。把所有知道李小姑娘讯息的人都给杀掉,我岂不成了灭绝人性的果雄杀手?而且,他害死了那位小姑娘,的确已经付出可怕的代价了,我不能用我的仁义道德标准去衡量他的是非,我的所行所事,也并不真正符合公义的世俗道德标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