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几乎跌下百丈深溪,总算他机警,抽出一手挽了萱姑娘的小蛮腰,两人吊在绳桥中间,上下俱难。
他惊魂初定,看清了对岸的黑影,不由心中叫苦。
“天完煞神。糟!”
他生硬地叫。
萱姑娘也心中暗暗叫苦,低声急道:“快!跃过侧方巨绳,往回滑。”
测方的巨绳,是从对岸往回滑的一根,相距约有三丈左右。
两绳中心交叉点正在前面丈余,看去高度相等,事实要低些,假使能纵过那巨绳,便可往回滑。
司马英略一打量,苦笑道:“不可能,他们不是傻子,我们绝不会比他们快,等我们刚纵,可能他们也到了那条巨绳之下,只要一刀,你我便只好和百丈下的怪石攀亲了。”
对岸,天完煞神仰天狂笑。
另一株巨树上,有另一双眼睛神光闪闪,是一个灰衣老人,正将手中的五段八寸长树枝,用一柄小刀轻轻地削尖。
他工作得悠闲沉静,盯视着树下的两个天完煞神,似乎在隔岸观火,毫无插手救助之意。
天完煞神虽在得意狂笑,但鬼头刀并未松懈,高高地举起,只要绳上的人向下冲,便会向下砍落。
“你们想怎样?”
司马英生硬地问。
在刀山剑海中,他毫无顾忌,但有萱姑娘在身边,他怎能胡来?
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。他似乎感到目中有苦涩的味道,浑身肌肉在僵硬,语声也生硬刺耳。
天完煞神之一发话了:“小事两件,大概你会办得到。”
“说!”
“其一,将飞龙神剑掷过来,你功臻化境,不会掷不过八丈之遥吧!”
“第二件是什么?
“太爷说一件办一件,掷过来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别这这那那。掷!”
天完煞神厉叫。
司马英知道完了,低声向萱姑娘说;“尽可能拖延,如果绳断了,切记不可放手,撞崖之时,必须用脚防险。”
司马英一面说,一面抽出一手去解胸前系带,抽手的时间,有意无意地滑下了三尺。
天完煞神不是笨蛋。叫声又到:“你再滑下三尺,准叫你粉身碎骨,不必解系带,太爷不要剑鞘,拔剑掷过来,掷!”
司马英只好乖乖地伸手拔剑,剑化长虹,飞向对岸,“嗤”一声贯入岩石中,尽偃而没。
天完煞神伸手拔剑,狂笑道:“你的劲道十分惊人,厉害。哈哈!这把剑你得来不易,送出却是简单。哈哈!好剑!”
树上的灰衣老人,双手分握了两根树枝,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,若无其事地不住向两个天完煞神比拟。
像要脱手掷出,比了好几次,像小孩在玩掷石子,兴趣甚浓,但却舍不得出手。
司马英在掷剑时,又滑下了两尺,滑得极为自然。
树上的灰衣老人,用只有他自己可听到的话声说:“这孩子很精明,可惜机会太少太少了。”
他指的是司马英。在司马英的神情上,可看出坚毅而旺盛的求生慾望,正在制造求生的机会。
天完煞神笑完,大叫道:“第二件事很难,只怕你难以办到。”
“你如认为很难,就不必说了。”
司马英答。
“怎能不说?哈哈!”
天完煞神的笑声像枭啼,顺手将飞龙神剑插在身旁,没入石中尺余。
“说出来在下办不到,何必多费chún舌?”
司马英答,又滑下了五寸,像是抓不牢,滑下是极自然的事。
“哈哈!办不到也得办,为保全性命。你会办得到的。”
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砍下一只右手,用一手两脚滑下来。”
“老兄,你太过份了。”
司马英厉声说。
天完煞神哈哈一笑说:“这已是天大便宜,怎算过份?你同伴有剑,由他先动手砍你,你滑下时他再自断右手,快!”
“不!你们……”
萱姑娘绝望地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