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害了蓝六爷,岂不是害苦了我?”
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
“蓝六爷是公平交易把我买来的。我一个穷船户的闺女,就算有人肯明媒正娶娶我,还不是要穷一辈子?
蓝六爷把我从十九层地狱里拉上天堂,又答应替我哥哥安排一份差事。你害了蓝六爷,我岂不是所有的希望成空?你这杀千刀的贼胚……”
“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?”
蒙面人气往上冲:“你是犯贱!比教坊里的粉头贱一百倍!去你娘的!”
他愤怒地拉开房门,大踏步走了,身后女人的哭骂声令他心烦。
“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,”他走在黑暗的走道上喃喃自语:“想皆大欢喜,不啻痴人说梦。”
其实,他用不着烦恼的,亲痛仇快,人之常情。就算能给天下每一个人一百两银子。仍然会受到许多人的笑骂,决不会每个人都皆大欢喜。
口口口口口口
三更正,两个泼皮带了血手灵官两个人进入地藏庵后暗巷的财神赌坊。
彭允中正和六位赌客,兴高采烈赌双陆,掷骰子的神情、手法,与那些赌鬼毫无两样,对输赢极为认真。
他面前,堆满了一串串制钱和一些碎银可知赌注并不大。
血手灵官与姓朱的同伴,一直坐在暗处,留意彭允中的一举一动,不放过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。
赌坊在五更天散局,一众赌鬼就在赌坊各处和衣歇息,天亮后才各自打道返家。
彭允中是在小街吃完早膳才动身的沿官道洒开大步往北赶。
后面里余,血手灵官与姓朱的同伴,远远地钉在他身后,一面赶路一面低声交谈。
“是个可用之材。”
血手灵官说:“这种人可以利用的弱点很多,易于控制。”
“光是水性和驾舟术了得,还不是够的。”
姓朱的冷冷地说“我们需要在陆上也可以派用场的人。”
“看他的驭舟术,便可知道人的膂力惊人。”
“膂力惊人并无大用,杨兄。”
“朱兄的意思……”
“必须有武功根底,敢斗敢拼才是我们所要的人,所以要进一步探他的底。”
“也好,咱们回去禀报,再行计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