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胡说!赶走凶手的人。”
姜排头大叫。
“是他!凶手!”
有人大叫。
“是他!先打断他的狗脚腿。”
有人起哄。
群情汹汹人群騒动。
林华冷哼一声,向姜排头冷冷地说:“你听到没有?你们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,群乌鸦似的,你压得住他们?”
姜排头愤怒地取竹根鞭,怒吼道:“闭上你们的臭嘴!这位仁兄如果是凶手,还用替你们将凶手赶跑?还在此地等你们造反,还用来救王排头?谁再要多嘴,我抽下他的双耳来,让开。”
声落,立即鸦雀无声,百十双眼睛虎视耽既,但敢怒不敢言,前面的人开始让路,只有火把的毕剥声响动。
姜排头伴着林华向屋内趟,直入厅堂,王排头已被安置在厅中的一床芦席上,像是死人。
林华装腔作势地检验一遍,叫人取来一盆凉水,先用南乞所赠的辟毒散替王排头涂上口鼻,再用闵水送一些葯散入腹。片刻,他捧起水盆,哗哗啦泼在王排头的头脸上,煞有介事。
王排头浑身一震,上身扭动,双目张开了。
“好了,醒来啦!”
他站在一旁说。
“谢谢你,谢谢!”
姜排头歉然地道谢。
“幸不辱命,可以将他扶回房中休息了。没有在下的事啦!我可要走了。”
“这怎么可以?兄弟得好好谢你呢,这……”
王排头挺起上身,拨开上前掺扶的两名大汉,阴森森地扫了堂中的人一眼,问:“我还活着么?”
“王排头,这位仁兄台救了你。”
姜排头喜悦地答。
“今晚来了多少人?”
王排头追问。
“不知道,留下了十具尸体,和三个半死的人,其他的都逃掉了,从洲东南角乘船的,追的人还没回来。”
“好,把半死的人留下。兄弟,辛苦你了。”
王排头站起道谢,转向林华拱手,干笑道:“老弟台云天高谊,老朽感激不尽,请坐,老朽希望老弟合力相帮,查出这些人的来历,以及……”
“小可不愿介入任何纷争,尚请排头谅解小可的苦衷。资帮子弟既然怀疑小可与凶手有关,因此小可必须留下,以便澄清误会,至于其他事,小可爱莫能助。”
他预留退步地说。
“老弟台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中……”
姜排头急急解释,将经过向王排头—一详说了。
他不多加解释,说:“在下对敝帮的人委实并无成见,如果将这件事放在心上,也不会伸手管闲事,话得说明白,在下不陪你们打人命官司,你们的事,在下也懒得过问。”
“这里是三不管地带,有人命官司可打,老弟尚请放心。”
姜排头为自信地说,显然不愿报官自找麻烦。
有一阵好忙,林华则置身事外,被安顿在王排头的住处,睡他的大头觉,三个半死的人中,有一个是汉川八义之一、这位好汉也是光棍,并未招出康二爷,只承认纠众前来抢夺狼枭所掳的人,供未招因伤重而不支而毙命。另两人一时不会清醒,拖到破晓后断气。
王排头问清了经过,下令封锁消息,但已来不及了,汉川八义鹦鹉洲的人的消息已经传至武昌。其实,并不是排帮的人传出去的。而是南乞弄的玄虚。
天色大明,善后事宜已告一段落,排帮的人与村中的居民,皆受到严重的警告,严禁任何人提及昨晚的事,如有外人前来查问,一问三不知彻底封锁消息。
内室中,姜排头置酒与王排头压惊,并酬谢林华拔刀相助的盛情。席间,林华绝口不提昨晚的事。他不肯吐露姓名,说是恐防走漏消息,不希望卷入旋涡与结怨,更不愿打人命官司,两位排头也知无法勉强,不好再问,只称他为老弟。
姜排头一再为昨晚魏七郎那些人的鲁莽道歉,无限感慨地说:“前天小食店的事,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,本帮的人为数甚众,少不了良莠不齐,打架闹事平常得紧,而老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何况那天我们已查出莫三爷也派人四处找你,而你并未接受莫三爷的优待,知道老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