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很好。咦!这两位?”
春虹向假书生问,只感到目前一亮,心中暗暗喝采。
他对女人没经验,没看出对方是女人,只嗅到一阵淡淡的芳香。大户少年子弟用香熏衣并非奇事,他没注意,只感到这位书生容光照人,淡逸超尘而已。
假书生含笑作礼,道:“小生白璧,草字如霜,游学天下,途经此地邂逅司徒前辈,今遇上兄台,幸遇幸遇。”
春虹赶忙回礼,笑道:“在下葛春虹,是个粗人。白兄休怪唐突,你是武林人而并非游学书生。”
“呵呵!高明,高明。葛兄神目似电,与司徒前辈同样了得,一见便看出小生的身份。”
穷酸撇撇嘴,扬手道:“走!走!别噜嗦,这位葛小子是个瞎子,你还说他高明。”
又向春虹问:“人救到了么?”
春虹点点头,举步便走,一面说道:“一言难尽,人救到了,只是让色魔那兔崽子跑了。瞧,这是他的百宝囊。”
“什么?葛兄说的是色魔?”
白如霜惊问道。
春虹又点点头。
“傻大个快走!”
穷酸在催促。
春虹便将追色魔,救二女遇黄山人魔,追宇文姑娘碰上三奇妖的经过—一详淡,最后道:“别怪我事无始终,我可不能将宇文姑娘带去找他的同友,她的功力足以自卫。她鼻中洒了解葯,色魔再寻到她,决讨不了好去。她的湛庐剑正好克制色魔的纯钩短剑,用不着为她担心,我只能站在江湖道义上给她这点帮助。”
“好小子,你做得不错,你能交上了黄山人魔,真够幸运,那老鬼人虽凶残,但却是恩怨分明的人物,日后你有事寻他,他会为你舍头洒血。老实说,除了你那牛鼻子师父,天下间能克他的人,少之又少啦!”
春虹不住晃头,笑道:“我为何要寻他?施恩望报,你把我瞧作什么人了?快走吧,不然今夜赶不上满头了!”
四人足下加快,白如霜一面说:“葛兄所说不差。哪能挟恩于人?哦!葛兄,令师何人,能见告么?”
“对不起,家师有教,从不许在下乱说。”
春虹答。
“举目天下武林,像葛兄这般年青的高手,能把色魔驱跑,还未曾有!”
“白兄谬赞。在下只是侥幸而已。”
“葛兄府上是……”
“广信府。”
春虹信口答道。
他不知套问对方,反而像被人查问。白如霜毫不放松,继续问:“葛兄,贵地有一所灵山?”
问到春虹的家乡,春虹高兴地抢着答:“灵山也叫灵鹫山,在府城西北七十里。”
“听说灵山绝顶有葛仙岩。葛洪大仙在上面留有丹灶石臼石砚等物,目下上面仍不时见到葛大仙哩!”
“哈哈!见鬼!那是天然岩石长得像那么回事,后人信口胡讲而已。天地间哪有神仙?神仙只在自己心田。白兄,你既然自命是游途仕子,当然奉孔孟为师,子不语怪力乱神。你岂不成了儒门的叛徒了?呵呵!”
“令师为何身入玄门?”
白如霜反击了。
春虹吃了一惊,问:“你咋知道家师是玄门弟子?”
“嘻嘻!司徒前辈不是说过,除了令师之外,能制黄山人魔的人少之又少么?”
“哦!你倒是有心人哩!”
“不必顾左右而言他,说说令师身入玄门之理。”
“呵呵!家师不过是藉方外人之名而遁世而已。他老人家同样不信有神仙。所以不炼丹以求长生,不以玄门经典骗人。在下跟师十八年,家师从不将道经让在下过目。”
“废话,你没观过道经?”
穷酸突然插口。
春虹笑笑,说:“黄庭经倒是瞧过,但只是学艺而已。”
白如霜回头向他注视,两人并肩而行。相距很近,她笑问:“瞧黄庭经而名之为学,必定不是黄庭经。”
“呵呵,黄庭经有几种?”
春虹大笑反问。
白如霜和穷酸都一怔。穷酸乃是饱学的穷儒,但对玄门经典极为陌生。也不屑涉猎,白如霜当然不知,茫然问:“黄庭经还有几种?愿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