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想站起向内逃,突觉心向上浮,跟前一黑。
“糟!沉下去了。”
他脱口叫。
不但他沉下去了,整座内院楼房向下摇摇慾坠、终于在一阵可怖的轰隆隆暴响中,内院整座房向下崩坍,烟尘滚滚,声势之大,像是天动地摇。
三魔及时跳窗而出,溜之大吉。
高翔随着地面下陷,跌入一个斜坑,收不住势,加以昏感未消,且挨了地魔一掌,他也用全力回敬了一击,自然真力骤减,想挣扎已力不从心。
滚下十余丈斜坑,上面像是天雷狂震,他大吃一惊,本能地以手探道,向黑暗的空间摸索急走。
他发觉上处身在一条石砌的地底走道中,便放胆急走,蓦地一阵狂风与震波传到,力道万钧,将他震倒在地,只感到脑门轰然一声,便失去知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突然苏醒,首先感到灯光刺目,原来他并未死去。
不等他坐起,阴厉的声音传到:“灯台下有水,先洗把脸清醒清醒。”
他挺起上身,吃了一惊。前面的石壁下、端坐着一个灰发披至腰下,脸色苍白如纸的怪人,颈上扣了一只后有环扣、前有铆钉的铁圈,粗逾酒杯,扣了一根丈长的巨型铁链,链的这一端没入石中,不知通向何处。
怪人身旁有一座石灯台,一盏菜油灯发出倒还明亮为光芒,照亮了全室。灯台下有一只盛水竹筒。
这是一座丈余见方的石室,顶上有一个半尺大的方孔.一端有一座铁叶门,另一端是已被叠石堆满了的走道。
昏眩感已经消失,定是毒香的葯力已散。
他站起活动筋骨.发觉除了肩胛骨尚有些少痛楚之外,别无异样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他颇为忧虑地问。
“戌山的地底残垒。”
怪老人阴森森地答。
“地底还遗留下残垒?”
他颇感意外地问。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小可知道,戌山是唐朝以前最重要的要塞,所以称为戊山,戌守此地的将领,皆是一时之选,粮与水皆屯备三年。世人皆知地面的堡垒遗浪已随岁月消失,却不知道地下的残垒居然如此完好。”
“可是,今天却倒坍了一部分了。可惜。你从上面下来的?”
“不,是被人打下来的。”
怪老人脸色大变,倏然的站起叫道:“好啊!你该死。”
“老伯,此话有何用意?”
“你是到槐园寻仇的人,当然该死。”
“在下是到槐园找人的。”
老人脸色极为厉恶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说、你是否把槐园的主人杀了?”
“我怎知道?在下……”
他将到达槐园后所发生的变故一一说了。
“完了,以怪昨天没有食物放下,原来槐园的主人已经死了,我也完了。”
老人绝望地叫,颓丧地会下叹息。
高翔一怔,讶然地问道:“老伯为何身系铁链,被人囚禁在此?”
“老夫姓沈,二十年前绰号和白无常,名列天下双凶之一。老夫横行天下时。你还未出生呢。”
高翔对江湖陌生,但一中白无常的绰号,便知这老家伙不是善男信女。
“在下不是辽湖人,我生也晚,不知老伯是何许人。”
他直率地说。
白无常不在乎他是否知道,叹口气说:“二十年前,我那不成材的师弟,玉面郎君薛华出师历练江湖,不到一年,把江湖闹了个天翻地覆,酒色财气门门皆精,无所不为。更可恶的是,他竟利用老夫的名号为非作歹,闹得字同汹汹,老夫也成为众手所指的罪魁祸首。后来,他被当时字内三大高手的南海游僧非非大师擒住。这畜生小小年纪,人又生得英俊非凡,不像是个无恶不作的恶贼,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,将一切罪恶完全推在老夫身上。南海游憎只破了他的气功将他逐走了事,却按小畜生所说的住处找到了我。南京清凉山一战,老夫失手被擒。和尚熟悉这一带地底残垒的情景,便将我锁在此地。上面的小孔,位于槐园的书房。和尚与槐园的主人有交情,由主人每隔三日。亲自将食物与水吊下、要将我囚死在此地。二十年来,老夫未见过任何人,不见天日,不知人间何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