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前辈如果留在此地,只须在入山更道伺伏便可,不需至堡内浪费精神。”
“老朽理会得。”
“晚辈回南京,老前辈可至永安镖局询问晚辈的行踪,只消留下话,晚辈便会前来会合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“晚辈先走一步……”
“且慢!老朽这位门人,可伴你先一步返回南京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小徒在南京有几位长辈,他们将倾全力助你。”
吕荟知道他心存疑问,笑道:“家祖又将于本月抄到达南京鸡鸣寺会友,他老人家绝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令祖是……”
“届时自知,保证公子不会失望。”
高翔也不好拒绝,只好同意道:“有姑娘同行,在下不得不先行申明。从此地至黄州团风镇,沿途皆无人接应,如果碰上艺臻化境的高手拦住,姑娘必须自保,能走就走,千万不可放手一拼,不然在下恐怕照顾不来。”
吕芸灿然一笑道:“高公子是怀疑贱妾的艺业不足自保么?”
他俊脸一红,笑道,“在下怎敢?老实说,姑娘是在下所遇见的劲敌中,艺业仅次于那位穿豹衣裤的人,你真要放手一决,在下并无必胜的把握。在下的意思,是惟恐连累了姑娘而已,姑娘局外人……”
吕芸凤目带煞地接口道:“他们用迷香暗算,用搜脉封经酷刑迫供,我已不是局外人了。”
楚狂接口道:“时光不早,你们快走吧。”
“我们还得去找回行囊呢。”
小绿说。
高翔摇头道:“行囊不要了,咱们必须早赶到团风镇,走!老前辈珍重。”
别过楚狂,一男二妇越野而走。
吕芸与小绿并肩而行,注视着走在前面十余步领先探道高翔的背影,向小绿低声地笑道:“华姐姐,你的翔哥似乎对我有成见呢。”
小绿对吕芸颇有好感,因吕芸不但人生得美,而且外表柔顺,不喜多说话,经常笑容可掬,予人有要保护的印象,有和蔼可亲的气韵流露。这一声“你的翔哥”,说得小绿心花怒放,毫无机心的笑道:“吕姐姐,我翔哥确是对你不无戒心。”
“咦!华姐姐、为什么?”
“他仍认为你有欺师灭祖之嫌。”
“哦!原来如此。那次的事,真是天大的冤枉,我根本就不认识谁是百劫人妖。”
“令师也曾经解释过,但在翔哥来说,心中不无疑问。吕姐姐,希望你今后说话留些神。”
“谢谢你的忠告,我会留神的。”
吕芸诚恳地说。
正走间,右前方的山颠突传来一声长啸。
高翔心中一紧,扭头叫:“快走!跟我来。”
他放弃易走的山坡,向左侧方的深山中急走。
一个时辰之后,已经远出四十里外。
后面,五个脚程惊人的人,穷追不舍。
绕过一座峰脚,前面山坡上人影乍现,有人大叫:“此山我历有,此树我所栽,谁人走此守,留下买路财!站住!哪条线上的?”
是五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,拦住去路。听口气,好像是此地的山大王哩!
高翔一马当先迎上,沉声道:“南京高翔,借路!”
为首那们斗鸡眼中年人哼了一声说:“没听说过你的名号,你凭什么借路?”
“不凭什么,套份交情。”
右首那位酒漕鼻中年人嘿嘿笑,阴恻恻地说:“即使你是玉皇大帝的亲娘舅,也休想向咱们天涯五义套交情。阁下,你必须留下些什么。”
“天涯五义?在下了也没听说过你们的万儿。说吧,你们是不是此地的主人?”
“不错。”
“你认识天台堡的狄堡主?”
“认识。”
“可有交情?”
“没有,彼此不相往来。”
“咱们……”
“废话少话,你,可以走,留下这三个雌儿。”
高翔哈哈狂笑,拍拍双手道:“在下正少盘缠,靠山吃山,正要向你们借些路费,你得好好打发高某,你上吧!先问一声,你贵性大名?那四位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