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师门是何门派”
“无名无派。”
“他师父。”
“龙吟尊者。”
“甚么,那老秃驴没死,”追生大煞面色一沉,切齿问。
“好好地,你不用咒他。”
“他目下何在?”
“神剑伽蓝惨死之时,他恰好在场,尔后伦然隐去,不知所终,这几年恐已不在人世了,他双腿已残,爱徒惨死,他用不着再在江湖奔波了,即使仍未作化,也会像他前次遁世五十年一样,不知在那一处名山苦参大乘不问世事啦?”
“咱们又白走了一趟中原了。”
追生大煞喃喃自语。
“不?咱们也得大干一番。”
瘟蛊七煞突然接口,阴冷低沉,不似发自人类之口。
老花于神色仍然那样泰然,说:“请教,诸位把老花子招来,有如见教?”
“你是独眼狂乞?”
追生大煞坐下问。
“正是老花子。”
他指指独眼。又道:“唠,活招牌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小娃娃山海之王又是谁:嘿嘿!你配称山海之王?哪座山,哪一处海?”
山海之王呵呵一笑,说:“天下之山,天下之海,我就是山海之王。我,姓山名海,乃是小花子,够了么,”
“够了。”
“诸位招老花子前来,有何见教?请说。”
老花子问。
“小事一件。咱们是小辈太叔权以重金礼聘而来的人,要在近日内办事。他知道你讨厌,要请我老人家将你的老命收掉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我老人家只好要你的老命。听他说,你小子的功力倒还过得去;但在我看来,不值得伸手。”
“哈哈,你太低估老花子了。”
“不是低估,实情如此。听人说,你为人义薄云天,侠名远播,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子。南荒七煞固然是穷凶极恶毫无人性的魔鬼,但也敬重这种人;因为咱们以往没有厉害冲突,所以要给你一次异数。”
“哈哈?老花子深感荣幸。请问怎么个异数法?”
“喏,瞧桌上,那儿有三个咱们常用的骷髅杯,乃是在这荒城找到的,权可一用。杯中盛着白干,三杯中有一杯溶着奇毒,人腹穿肠;你可以任择一杯饮下,睹你的运气,你有三分之二的生机,这就是异数。”
“这种死法,可真是异数!哈哈,太省事了,老花子这条老命,竟会如此窝囊地死去?哈哈,”
“这是最便宜的死法了,你可以好好付量。如果你幸而不死,赶快离开,愈远愈好。瞧那瓣野猪肉,是留给小伙子的。肉是四方形,有一半有毒,可用刀切成两块,生吃入肚。如果切对了,有一半死的机会,切错了,两片都有毒,生机全绝。小伙子跟着你,沾了天大便宜,不然他是非死不可的。”
“好说好说,假使咱们不吃这一套呢?”
“不吃?你笑话了,两个人不够填咱们的牙缝儿,不过我不想你们速死,点上穴道用绳子拖上,从陕西拖到湖广包管你皮骨裂,以敬不听命的狂徒。”
“哈哈?老花子倒希望被拖死,死了也名扬天下,轰轰烈烈。”
老花子挺身站起来了。
“坐下!”
追生大煞冷冰冰地沉喝。
“花子爷不听你的。”
老花子怒声答;
追生大煞山羊眼一翻,大袖猛挥,一股罡气挟着殷殷雷鸣,凶猛地卷到。
相距约有一丈六五,袖风如怒涛涌到,老花子大吼一声,右手倏然在袖中伸出,连拍三掌。
“彭”的一声音爆,罡风四面激射,老花子脸色一变,左手乌竹杖深入地中尺余,上身乱幌,终于膝关节一软,缓缓向后挫退五步,几乎跌倒。
他想拼全力稳住身形,终于稳不住踉跄后退,面色泛灰,右手不住颤抖。
在旁边安坐的山海之王,衣尾猎猎有声,但连眼睛也未眨动半次,冷煞安坐不动,劲烈的罡风迸爆,无穷强烈的内家真力狂震,并未将他震倒。
他冷哼一声,徐徐站起,俊目中异彩倏现,冷笑道:“好浑雄的内家真力,足可遥碎碑石。喂,老家伙,你那些酒肉中的毒葯,你们可有解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