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来说完,一个站在老者身右的虬髯壮汉,突然粗开的说:“道长,你别跟俺卖关子好不好?你知道多少就讲多少,俺忍饥挨饿,星夜赶来,也不过是想看看‘巨阙剑’是个什么样子,俺可没有夺宝的意思。”
黑衣老人淡淡一笑,道:“当然,贫道匆匆赶来,也是想藉此一开眼界……”
虬髯壮汉一听,立即不耐烦地说:“好了,你和俺虽然志不同道不合,但前来的目的却是一样的,你就快讲吧!”
黑衣老人眉头一皱,沉声问:“沈当家的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虬髯壮汉立即煞有介事地解释说:“可不是吗?你是吃斋念佛的,俺是喝酒吃肉的,你要得道成仙,俺要娶妻生儿子……”
话未说完,附近早已掀起一阵低笑。
银衫少年也忍不住笑了,他未便停步,继续向前。
前进中,又见另一组一个长衫中年人,面向几个青年人说:“巨阙剑乃上古神兵。两千多年来,扶正义,诛姦恶,有过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,据说,这柄剑在铸成之初,即可穿铜削铁,示警驱邪,所以越王视同神物。”
一个绿布劲衣青年惊异的问:“巨阙剑由春秋越国的欧冶子铸成之后。到现在两千多年了,真的还在呀?”
其余数人也纷纷附议说:“是呀,就是剑身不损不锈,剑鞘剑柄也早该烂了呀?”
长衫中年人解释说;“当然,如果久埋土中,两千多年来自然早已腐朽不堪,‘巨阙古剑’所以能够传到今天而其锋利不减当年;一是前人的细心储藏。一是新剑主的爱护保管,所以才能一代一代的传下来,成为盖世神物。”
几个年青人觉得有道理,纷纷颔首称是。
一个健壮年轻人,有礼貌地问:“前辈,这次风传‘巨阙剑’已在太湖出现,而且,持有人竟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孩子、前辈认为这话可信?”
长衫中年人修眉微经,淡然一笑说:“这话当然不可能尽情,但也不能不信,如果说持剑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,可能还不如那柄古剑高,也的确有令人可疑之处……”
银杉少年听至此处,业已走了过去,他对这件早已传遍大江南北的惊人消息,丝毫不感到新奇,但他却觉得这些风闻而至,扑影而来的各路英豪,未免愚笨的好笑。
他停身岸边,举目远眺,望着湖中峻秀青翠的君山,想起自已负气东来,不禁有感而发的低吟道:“青山绿岭妖魔动,翠堤碧湖洒血腥!群英汇聚为古剑,捉风扑影一场空。
为挽狂澜布罗网,万里迢如觅没凤,纵使粉身遭惨祸、只为一诺千金重。”
他虽然轻声吟,但附近十丈之内的男女英豪们,却个个听得清楚,俱都面色一变,纷纷惊异地向他望来。
银衫少年见附近群豪的议论突然停止了,心中一惊,顿时惊觉,他看也不看一眼群豪,转身走了。
由于银衫少年的转身举步,群豪才发现他足下穿的竞是一双粉白厚底的亮缎乌靴,这的确令他们感到费解。
因为一般武林豪侠,多穿剑履快靴,为的是轻灵快捷,除非他内功深厚,轻功高绝,艺业已纯青火候,否则,这位银衫少年便是个十足的公子哥儿。
就在群豪迷惑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马痛嘶!
群豪一惊,纷纷转首,银衫少年也止步回头。
只见百丈以外,尘烟滚滚,旋回飞腾,蹄声急如骤雨,显然不止一匹。
但是,在尘烟的前头,却仅有快马一匹,疾如奔雷般向这面如飞奔驰来。
银衫少年凝目一看,只见马上一人,躬身伏在鞍上,不停地挥鞭打着马股,看来那人似乎已经身负重伤。
那匹马好快,眨眼之间,已到了十数丈外,也看清了那人马后三十余丈处。也风驰电掣般的紧追着二十多骑,由于尘烟浓重,飞扬弥空,看不清那些马上人的衣着和面目。
群豪一见,纷纷让道,唯独银衫少年站在原处未动,也似乎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