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青衣小童手拉着一头全身黑毛的小驴,小毛驴的背上侧身坐着一个红衣散发的老人。
彼此距离甚远,难以看清那红衣老人的模样如何。只是那一头皤然白发及飘洒在胸前的五绺长须极其醒目,也说明了主人的身份。
各人看在眼中,甚感兴奋!
黄金如来左大庄呵呵一笑,忽然皱眉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莫非外传主人翁玉体欠安之说是真的不成?”
老渔人谷枫笑道:“自然不会是假的了,不过看起来却也不像传说的那般严重,各位请看他的腰杆还能挺得这么直,即可想知与传说的中了风毒大是不符!”
来自西昆仑放鹤庵的老尼无为庵主听到这里,冷哼了一声,道:“谷大侠这么说,显然是忘记了五柳先生深湛的医术!”
顿了一下,这个老尼姑冷着一张三角形的尖脸,继续道:“据贫尼所知,天下只有两个人,能够医治这种绝症,其中之一就是五柳先生本人!”
赤眉道长怔了一下,说道:“另一个呢!”
无为庵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:“另一个各位自然也不陌生,那个人就是早已退身武林,一心侍禅的静虚老上人。阿弥陀佛,贫尼几乎有十年不曾听见这位师兄的消息了!”
伫立一旁的青冠客邓双溪听到这里,忽然发出了一声浩叹。
无为庵主偏过头看了他一眼,脸上就像罩了一片秋霜,道:“邓少侠何故不屑,敢莫是老尼言语有所冒犯不成?”
邓双溪耸了耸肩头,黯然一笑:“庵主不要误会,在下只是听了庵主的话,有所感动而已!”
老尼姑目聚棱光,冷冷一笑:“贫尼乃是有幸与那位静虚上人同属佛门中人,加以当年曾有过道义之交。故此,发故人之思,乃人之常情。邓少侠你这番感伤,似乎略嫌多余,大可不必!”
“哼,那可不见得……”
邓双溪冷冷地一哼,说道,“庵主是道义之交,在下师门却是与这位前辈亦有交往,念及此老身遭不测,自然有所感伤,这也使不得么?”
此言一出,各人都情不自禁地吃了一惊!
十数道目光,几乎同时聚向邓双溪。
最惊讶的却是眼前这位来自西昆仑的老尼无为庵主。
她霍地自位子上站起来,一双三角眼里锐光毕露:“你……为什么说身……遭不测?莫非静虚师兄他……”
“庵主显然还不知道!”
邓双溪冷冷一笑:“这位昔日的武林名宿,今日的沙门高僧,早在月半之前圆寂了!”
“啊——”
同时发出兴叹的,显然不只老尼姑一个人,只是无为庵主较诸其他人表现得更为激动!
“你说什么?”
老尼姑双眼发直地道:“这是真的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
邓双溪轻起左手,把老尼姑紧抓着自己的一只手,用力推开,冷冷地道:“自然是真的,庵主勿要过于激动,在下还有言禀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