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浪昂起了头,说道:“你以前是我师父,现在是我师伯,若有训示,我自当恭聆!”
一语才毕,哈门陀如半天之鹰,飘然来到他的面前。
古浪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出,哈门陀的面孔上,涌着一层愤怒。
哈门陀只是不住地冷笑,入耳惊心。
半晌,他才说道:“你说得真好听,先为师父,后为师伯,这么说我们倒是一家人了?”
古浪提着声道:“是的。”
哈门陀压低了声音,断喝道:“住口!你这不义的畜生!”
古浪心头一震,却不回话,双目注视着哈门陀的一举一动,谨防他猝然下手。
但是哈门陀并没有下手,咬着牙,继续骂道:“好个阴险的奴才!我太过信你,想不到你随我学艺之时,已经暗随阿难子学艺!”
古浪虽然愤怒,但是自己却无话说,错在自己当初误投了这个恶师。
哈门陀又接着说道:“你不必害怕,现在我绝不会伤你一根汗毛,可是……嘿嘿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发出了一连串阴狠的笑声,令人听来不寒而栗。
他笑过之后,又接着说道:“等到了那一天,‘春秋笔’到了你的手中,我再与你算算总帐!”
古浪闻言心道:“万幸!他不知道‘春秋笔’就在我手中,不然的话可就危险了。”
哈门陀又道:“你现在有什么话说没有?”
古浪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没有话说!”
哈门陀鼻中哼了一声,说道:“哼!谅你也没有什么话好说,现在我问你,那桑九娘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
古浪心中好不惊奇,忖道:“他居然不知道桑九娘是做什么的,这可奇怪……”
古浪想着,嘴上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阿难子要我来找她!”
哈门陀似乎很信他的话,点了点头,说道:“无怪你不知道,连我也没听说过此人,不过我会很快查出来的。”
说完这句话,两个人都沉默下来。
哈门陀脸上的表情,似是又痛苦,又愤怒,同时更充满了惋惜之情。
半晌,他才说道:“好了!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古浪一言不发,转身就走。
他像是逃避鬼怪一般,极快地离开了哈门陀。
当他走出十余丈时,再回头看,哈门陀已不知去向。
古浪不禁吐了一口气,自语道:“好难缠的怪物!”
他仰起了头,见自己与童石红的房间,都是一片漆黑,也拿不准她是否回来了。
他双足微微用力,身如巧燕般,拔上了七八丈高,向自己房间飞去。
他人在半空之际,已然一掌打开了窗户,人如穿檐之燕,轻飘飘地落了下来。
这时,远处的谯楼,恰好打四鼓。
古浪匆匆把长衣脱了,用手指轻轻地弹着墙板,低声道:“石红,你可在房内?”
问过之后,并无回音,古浪心中一惊,把声音提高了些,又道:“石红,我是古浪,我已经回来了!”
但是隔室仍然静悄悄的,古浪忖道:“练武之人,绝不可能睡这么死……”
想到这里,不禁大为惊骇,立时翻身而起,拉门奔了出去。
他跑到童石红的门前,略为用力,那门栓已经被他推断了。
古浪入房后,只见室内空空,心头不禁大惊!
石红还没回来,还没回来!
古浪心中想着,头上也冒出汗来。
“一定是在桑家堡有了意外……”
可是,他并没有听到一些声息,那么莫非她跑到别的地方刺探去了?
想到这里,古浪不禁颇为生气,忖道:“这个丫头,真是不知利害,我再三嘱咐她,她还是到处乱跑!”
古浪空自发了一回恨,回到了自己房内。
童石红没有回来,使得他心神不宁,坐在窗前胡思乱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