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她越来越伤心,竟大声地哭了起来。
青萍简直弄不清他们以往是怎么相处的,看来这哈小敏分明是一个天真末琢的小孩子,可是小孩子往往是最认真的,她既然如此纠缠白如云,想必已有着极深的爱意了!
白如云把一双剑眉皱得紧紧的,他沉着脸高声道:“小敏,你可别胡闹,我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,就是把你爹爹找出来我也不怕!”
白如云话才说完,那哈小敏好似更为伤心,愈发地悲啼起来,那断续、娇弱的哭声,一阵阵地传了上来。
青萍简直弄不清是怎么回事,被她哭动了心,忍不住低声道:“你就叫她上来吧!看她哭得多伤心!”
白如云闻言紧皱了双眉,苦笑一下道:“唉!你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脾气,我可真对她没法,你我谈得如此痛快,她一来马上就完了!”
青萍这时却产生了一奇怪的想法,她渴望着能够见哈小敏一面,并渴望能够与她谈谈,或者观察一下白如云和她相处的情形。
青萍想到这里,忍不住低声笑道:“你就请她上来一起谈谈吧,我倒很想认识她。”
白如云见青萍这么说,耳中又听得哈小敏哭得如此伤心,只好说道:“好了!好了!别哭了!你就上来吧!”
白如云说完了话,那哈小敏果然停止了哭声,少时只见轻风拂处,一条灰白的身影,宛如一只巨雁般,平空地拔了上来,轻飘飘地落在了竹栏上。
她单足点在栏干上,人若迎风的弱柳,来回不停地摆接着,青萍见她细眉大眼,身材苗条,面带娇笑,月光之下,愈加显得仪态万千,十足的是个美人胚子。
白如云却显得不耐烦,他偏过头,冷冷说道:“好了!你别卖弄了!—要吃什么你尽管吃,我不奉陪了!”
白如云说着极快地又把那张面具戴好,站起了身子,向青萍略一点头,说道:“姑娘,恕我先告退,明天见!”
他说罢单手向桌面轻轻一按,人若清风,已然自哈小敏身旁越下竹楼。
哈小敏急得喊道:“云哥……你回来啊!”
这一下事出突然,青萍也惊得站了起来,二人一起伏在栏于上向下望去,只见一连串的竹枝打向湖心,一节比一节打得远,纷纷落下,在水面上飘浮着。
接着白如云矫捷的身影投向湖中,他用着“踩浮渡影”的功夫,快得像个幽灵似的,霎那间便消失在茫茫的月夜里。
哈小敏及青萍显然被他这种突然的举动所震惊,一直呆看了良久,青萍才退后了一步,对着哈小敏婀娜的背影,轻声道:“姊姊,他去远了,我们莫管他!”
哈小敏缓缓地摇了摇头,青萍见她抬起了丰,在面上拭了一下,似乎是在擦眼泪,当下不由一惊,连问道:“姊姊,你这怎么了?”
青萍话才讲完,便见哈小敏转过身子,她嘻笑如旧,向青萍细看了一阵,才款步走到白如云所坐位子坐下。
青萍也到原位坐好,哈小敏既是一语不发,青萍也不知说什么好,只是默默地望着她。
哈小敏坐在那里,对于青萍直似末睹—样,她低着头,沉吟了一下,突然抓起了酒壶,满满地斟上一杯酒,举杯向空晃了晃,仰头而尽。
青萍对她所有的举动,都感到万分的奇怪,她只是好奇地观看着,见哈小敏一连喝了三杯酒,这才停杯不饮。
她闪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,向青萍又看了一阵才道:“伍姑娘,你们常常这么喝酒么?”
青萍见她居然知道自己姓氏,心中好不奇怪,连忙含笑答道:“不!姊姊!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喝酒……”
青萍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低,她的双颊也飞上了两朵红晕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,怎么会产生这种不可理解的情绪。
哈小敏紧紧地盯着她,她脸上掠过一个痛苦的笑容,可是很快就消失了。
哈小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着,只听她喃喃地道:“第一次……第一次……第一次就把面具取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