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挂珠立时大声道:“谁要退出,谁就是婊子养的龟儿子!”
经他这么一说,就算有人真的想改变主意,也不敢表示出来了。
岳小玉忽然怔怔地凝视看水莹儿,过了良久才道:“你可以不去。”
水莹儿却摇摇头,道:“不!我也要去,无论你去什么地方,我也一定要在你左右相陪着。”
岳小玉听得心中一热,道:“莹儿,你真好。”
应伏走过来,忽然插口道:“你伤势不轻,最好不要上峰冒险。”
岳小玉眉毛一挑道:“不!饮血峰之行,我非去不可!”
说得斩钉截铁,毫无转环余地。
应伏眉头一皱,道:“难道你没有为水姑娘的安危着想吗?只要你不去,她也就不会去,那么,她就一定可以安全无恙了!”
皇甫虚道:“应大掌教,你认为这小子会成为咱们的累赘?”
应伏默然不语,皇甫虚沉吟半晌,才又接道:“练惊虹虽然厉害,但咱们也不是省油的灯,既然此行主意已决,也就不必太多顾虑,就让这两口子登上饮血峰见识见识好了。”
应伏犹豫了一会,终于叹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皇甫馆主这样说,应某只好赞成便是。”
司马实望住应伏,道:“此行也许十分凶险,咱们就算从前有什么执拗,也该撇开不提了,未知应大掌教意下如何?”
应伏道:“合该如此!”
皇甫虚笑道:“好极了,咱们明天就一块儿向饮血峰进发!”
口口口夜星渐渐稀疏了。
每当星光一颗一颗熄灭之际,往往也就是黎明即将降临的时候。
岳小玉抬头望看苍穹,眼光似比星光还更明亮千百倍。
现在,本该是好梦方酣的时候,但他睡不着,他也不是整晚没有睡过觉,只是过了四更之后,就已醒了过来。
他的伤口还在发痛,但情况似乎有了很不错的改善。
所以,他离开了客栈,坐在客栈门外的一块石墩之上。
街道是那样的平静,但在他这颗细小的脑袋里,却是思潮起伏,甚不安宁。
他在想看穆盈盈,但却忘不掉水莹儿的脸庞。
在同一时间之内,想念看两个女孩子,这不但是痛苦,而且简直就是罪过。
岳小玉并不怕犯罪,但这种“罪过”却使他有点受不了的感觉。
他决定不要再想念着穆盈盈和水莹儿二人。
谁知道就在这时候,水莹儿却来了。
“岳哥哥!”
她轻轻在他背后低声呼唤了一下。
岳小玉猛然回头,立刻就看见了水莹儿的脸,虽然星光已荏弱得很,但他还是可以看见她的眸子,她的眸子也发着光,而且这种光芒仿佛是会说话的。
她的眸子在说什么?岳小玉虽然听不见,但心里却隐约有着一些奇妙的感受。
这些感受,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。
岳小玉蹙蹙眉,道:“天色还没有亮,你不必这样早就起床的。”
水莹儿移动了一下站立看的位置,她的头忽然垂下。
岳小玉有些迷糊了。
他忽然一手挽住了她,道:“莹儿,你怎么啦?是不是在生我的气?”
水莹儿咬咬嘴chún,眼光垂得更低,道:“是我对不起你,又怎会生你的气呢?”
“傻话!真是天下问一等一的傻话。”
岳小玉微微一笑道: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了?”
水莹儿终于抬起眼睛,默默地看了他一眼。
岳小玉也看着她,这使她又是一阵瑟缩,又是一阵畏惧。
过了一会,她才怯怯道:“是我令你受到这样严重伤害的。”
“胡说!”
岳小玉道:“这是千真万确、如假包换的胡话,你绝对不是有意害我的。”
水莹儿困恼地道:“但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。”
岳小玉翻了一下白眼道:“那么,你把我当作是你自己好了。”
水莹儿怔了怔道: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