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这装蒜的本事,救了他好几次命,每当人家想把他灌醉了算计他时,反倒吃了他一个大亏。
现在,他发现又要用到这一招了,因为郭英在桌子底下悄悄地踢了他一脚。
这是一个提高警觉的信号,他不知道那小子发现了什么,但无可否认,人家是干捕快出身的,警觉性比他高得多。
所以石鹫也装模作样地叫道:“喝!有什么不敢喝的,老子连砒霜都敢吃,还有不敢喝的酒吗?”
咕噜噜又是一大碗下了肚,这次可顺喉多了,到了肚子里,一股暖洋洋的意思。使他的舌头也短了,放下碗叫道:“倒上!倒上,倒满一点。”
陶珊珊给他又斟上一碗,却只有六分满,笑着道:“爷还真不怕死,奴家说过这可是穿肠毒葯。”
石鹫端起碗,手已经不稳了,泼泼洒洒,大半碗酒又拨了一半,到了口边流下的又去了一半,真正喝到嘴里不过是十成中的一成而已。
可是他表现的却像是千杯不醉的大豪客,把碗往桌上重重的一叩,睨着眼睛道:“小子!老子不含糊吧,连喝三大碗穿肠毒葯都没倒下,你小子行吗?敢不敢跟老子再拼三大碗?来,大嫂子,斟上……”
陶珊瑚柔顺地又给他斟上了半碗。
石鹫醉态可掬地伸手去抓,却抓了个空,而且还含含糊糊地道:“好!好!大嫂子,你真好,真懂得老子的心,一次就倒了三大碗,行!你只要倒下来,老子就喝。”
把一碗酒看成三碗的人,就是差不多了。
石鹫却这一碗都没抓稳,因为他把手伸到碗里去了,把碗掀翻了,他又伸手去抓。碗没抓住,匡啷一声,掉在地上砸碎了。
石鹫跟着也滑坐到地上,却像发现了宝藏似的,指着前面,嘟嘟嚷嚷地道:“咦……大嫂,你的裙子底下怎么会有四条腿的,哈哈!我知道了,你是狐狸精,这下子现出原形了,快……过来,老子要摸摸你的狐狸尾巴!”
他扑过去,张开双臂要抱她的腿,陶珊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,一条腿微弓,似乎准备踢出一脚,她那细小的弓鞋头子很尖。
里面却是包着铁的,像一枚钢锥,踢在脑袋上准能把人踢得脑袋开花。
可是她的脚没能踢出去,郭英的长剑连鞘都已经点了下来,恰好点在她的膝盖上,使她在一麻之下,劲力全失。
郭英还可恶地笑着道:“大嫂子,你多包涵,我这个同伴是喝醉了,你别跟他一般计较!”
陶珊珊的脚踢不出去,石鹫的双手却抱个正着,然后往下一拖一拉,把一条湖绿长裙扯了下来,露出了两条光洁圆润的大腿。
以及一条短才遮股的白绸短裤。
店里其它的那些汉子们都轰然叫起好来。
陶珊珊的脸色胀得通红,飕的一声,她抽出了那条系腰的绿皮带子。
却是一柄缅钢的软剑,手一抖,软剑铮然轻鸣,刷的一声,就朝石鹫剁了下去。
石鹫抱住了那双腿,还伸出了一只手,前后的乱摸,口中呢喃地道:“尾巴呢,尾巴呢,你的狐狸尾巴呢,老子一定要揪出你的尾巴来……”
对削来的利剑,他丝毫未觉,因为他是一个酒醉的人,不会有如此灵敏的感觉的,而且他绝对信任郭英。
果然郭英没有令他失望,就在剑锋快要削及他手腕之际,当的一声,郭英的长剑出鞘,首先架住了那一剑,跟着长剑转翻,一绞一挑,把软剑情陶珊珊的手掌中挑了出去。
陶珊珊怔住了,连石鹫在下面装疯卖醉拉她的短裤都不去理会,只是呆呆地望着郭英,满脸不信的神色。
那些叫好的汉子们也都停止了喧闹,鸦雀无声地注视着他们,脸上同样地充满了诧色。
他们都是伊加拉汗门下的武士,只是穿了便装而已,无疑地也都是技击好手,全是识货的。
黑河三妖陶氏姊妹在道上的名头响亮,手底下的功夫也相当扎实,三姊妹中尤以老么陶珊珊的底子最妙,可是竟在人家手下一招兵刃脱手,这是难以想象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