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自新运足了全力,举剑迎上,当的一声激响,兵器交融,发出了一蓬火星,在夜色中尤其清楚。
白少夫缠住了杨青青,一半的精神仍是放在刘奎这边,见状惊叫道:“刘兄,你是怎么了啊?”
刘奎咬牙道:“我也不晓得,这小子的力气,忽然大了起来……”
白少夫笑道:“总共才十几天功夫,他就是吃神仙大力丸,也不可能使力气增加得这么快,刘兄,恐怕是你受伤未愈,本身的体力减退了。”
刘奎一咬牙,刀上的劲力加得更足,运刀也更快,奇怪的是张自新,他一共才学了大半套不全的剑法,遇上刘奎这么一个丰富经验、刀法传奇的对手,早就该落败了,可是他愈打愈从容,反复轮流使用那几招学来的杨家流云剑法,不仅毫无败象,而且还占尽了上风。
白少夫的剑法造诣很深,杨青青实在不是他的敌手,只要他高兴,随时都可以将杨青青击败。
大概他是不肯太伤害这女孩子的自尊,所以才近乎戏弄她缠斗着,另一半的精神仍是在注意着刘奎与张自新之战。
就这样混过了一段时间,情况更不对了!刘奎愈来愈艰苦,月光下也可以看出他额上的汗珠如雨,吃力之极,相形之下,张自新显得更轻松,举手投足,发招出剑,都像是没用多大力。
杨家的流云剑法最主要的是轻灵快捷,张自新似乎深得其中三昧,越轻松从容,剑法也越流利,会的招式虽不多,却是杨家剑法的精招,如果这不是他第一次用兵器与人交手,经验较差,早已将刘奎伤于剑下了。
白少夫突然一剑将杨青青逼退了,道:“杨小姐,我们是否可以暂停一下?”
杨青青的情形跟刘奎一样,也是满身急汗,忙于自保,对另一边的战况不如白少夫清楚,因此咬牙叫道:“不行,你是否怕了?”
白少夫微笑道:“区区是否怕小姐,大家心里都明白。”
杨青青一面喘息一面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打下去?”
白少夫用手一指道:“你是怕那姓张的小子吃亏,才抢着替他出头,现在那小子占了上风,你又何苦多费精神呢?我们停下来看看不是更好吗?”
杨青青听了白少夫的话,这才注意到刘奎在张自新的剑下已是气粗心躁,败在俄顷,倒不禁愕住了!
起初她还以为张自新是另外得到高明的传授,可是看了一阵,才发现张自新的剑法完全是她教的,并没有别的路数。
照情形看,刘奎的金刀应该比张自新强出了很多,可是刀剑交触,刘奎竟显得虚弱无力手法呆滞,弄得她也怔住了,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不过她与白少夫之战也就趁机中止了。
又交换了几招,刘奎显得更不济了,刀法接近散乱,只是拼命地撑着。
白少夫瞧着不对,先前他还以为刘奎是故意示弱,好造成对方的疏忽而乘机出奇招制牲,不过想想也不可能,刘奎说,张自新根本不会用兵器,学剑也是近几天的事,刘奎大可不必如此费事。
突然刘奎振奋余力,挥刀急砍过去,这是刘家金刀的夺命之式,也是最霸道不过的招式,三手连环,一刀跟一刀,八步赶月刘金泰就是仗着这三式,战遍北五省,未遇敌手,执京师保镖业的牛耳。
她是识得这刀法的,刚想叫张自新留意,一件出人意外的事发生了。
夺命三式是三刀连发,一刀紧似一刀,老经验的对手知道厉害,绝不去招架,而尽最大的努力去躲闪,或许还有一半希望脱过,如果觉得那第一刀出手太平凡去招架的话,跟着而来的两刀急攻,变化又诡异莫测,非死即伤,自不在话下。
张自新在镖行中虽住了一年,也知道刘家刀法厉害,却不知道厉害在什么地方,自然更不知道有夺命三式,见刘奎的刀锋砍来,随手一剑撩上去,因为对方的招式不起眼,所以他还有从容的余闲反刺一剑。
刘奎见他挺来招架,心中已是一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