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犹豫了一下,才将上身前倾,几乎是伏在桌子,以极低的语声说道:
“李老伯,白家昨晚出了事,您知道么!
“白家?”
精壮者一皱眉峰接道;
“就是本镇西郊,白局主府上?”
中年人苦笑道:
“李老伯,这朱仙镇,有几个白家呢?”
精壮老者哑然失笑道:
“好,就是我这个李伯府老悖糊涂,多此一问吧,现在,你快点说下去,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中年人低声接过:
“事情是这样的,据说,今天清晨,白府轮值的人前往大门口接班时,却找不到前一班的轮值人,只见一幅长长的白布,由屋顶垂下,随风飘荡着,白布上,有若龙飞风舞似地,写着海碗大的一行血字:“着白永昌于三日之内将胡姬与白敏芝二人,送到开封钢塔,逾期不遵办者,此一轮值弟子,即为榜样’……”
精壮老者不由脸色土变地,截口问道:
“老弟,那轮值弟子怎样了?”
中年人答道:
“据说,胸膜洞穿,横尸屋顶之上,那幅白布顶端,就是压在尸体之下,而那些血字,也显然就是这个无辜惨死者的鲜血所写。”
精壮老者愁然地一叹道:
“这惨无人道的手段,未免太可怕了。”
微顿话锋,又注目接问道:
“那幅白布,是什么人所留?”
中年人轻叹一声道:
“谁也不知道,末尾署名是什么‘灭绝神君’。”
精壮老者皱眉说道:
“‘灭绝神密’?这名称可凶得怕人,但不曾听说过?”
中年人笑了笑道:
“您没听说过,小算稀奇,可是连白局主与胡总镖头也都不曾听说过,就太不寻常了。”
精壮者者点首苦笑道:
“不错,白,胡二位,虽己封刀归隐,但对江湖上的消息,却很灵通,依常情而论,如果江湖上出了什么厉害人物,他们是应该知道的。”
中年人皱眉接道:
“但事实上,白,胡二位老爷子,就是不知道,而那什么‘灭绝神君’的武功,却是高明得令人咋舌。”
精壮老者注目问道:
“何以见得?”
中年人轻叹一声道:
“李老伯,方才我已说过,这是昨宵所发生的事。”
精壮老者点首接道:
“不错,这点我还记得。”
中年人接道:
“由昨官天黑起,一直到现在,都没下过雪,是么?”
精壮老者点点头.又注目讶问道;
“老弟,干吗尽说这些不相干的事?”
中年人笑道:
“怎能说不相干,我之所以要先说这些,就是为了要证明那个什么‘灭绝神君’的武功,高明得出奇呢!”
精壮者者只好苦笑道:
“好,又算我多此一问,请说下去吧!”
中年人这才神色一整道:
“李老伯,昨宵,那惨案的观场附近,竟没发现一个足印,人不见一些打斗的痕迹,您说,这是表观一些什么吗?”
精壮老者沉思着接道:
“连那么松软的积雪上,也不见一丝痕迹,尽管积雪上己有着一层薄薄的冰,但那个什么‘灭绝神君’的高明,也委实够瞧的了。”
“高明的还不止这一点哩!”
中年人轻叹一声道:
“李老伯,您是知道的,白,胡二位者爷子虽已封刀归隐,但他们二位为防万一有以往的仇家生事,对于住宅四周的警戒,并未放松,而那些负责警戒的人,也都是特选的高手,普通人,三五十个,也来必能近得了边。”
精壮老者点点头道:
“不错,这情形,我非常了解。”
中年人苦笑道:
“可是,昨宵的惨案现场,不但不曾留下一丝痕迹,整个白,胡两家,也没谁听到一点声音,您说,那个什么‘灭绝神君’,高明到什么程度?那情形,可能比杯我捏死一支蚂蚁,这要轻松得多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