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剑不禁一怔,佟尼却惊叫道:“难怪刚才要烙他脸时他左闪右避的,烘他身上他倒不在乎。”
林子久大笑道:“不错!未得帮主指令,我拼命也要把秘录交回帮中,现在得帮主令,我自己也会毁了他,用不着你们动手。”
佟尼征然无语,陈剑却怜惜地蹲下去,握住他枯焦的手掌道:“好兄弟!好!阴长老已升你为八结长老,统率星相游方两门……”
林子久凄然一笑道:“多谢帮主及阴长老厚爱,只怕属下无法领受,无命继续效忠了。”
陈剑不觉一震,林子久双目已垂,嘴角还带着凄凉的笑意,却吐出最后一口气。
陈剑连叫两声,林子久都不答应,李飞虹含泪上前道:“帮主!林长老已经去了。”
陈剑愤然起身道:“赵大人!这事发生在你家中,你怎么交待?”
赵霆见夺取秘录成为泡影,倒不想过份开罪陈剑,乃笑了一下道:“佟太傅说那玄功可挽救东宫太子的性命,敝人谋国之忠,才帮他一个小忙,对贵属下用了点刑,贵属下完全是为毁秘录,自焚面目面亡。”
陈剑冷笑道:“大人说得真轻松。”
赵霆继续笑道:“诸王子纷争,都为的是太子寿命不长,敝人也是为国计,陈大侠想必能体察敝人用心无他,原谅敝人所为。”
陈剑被他用话一挤,倒无以回答,赵绿漪却笑道:“元辉!你说得好听,你真为了太子而……”
赵霆睑色一沉道:“夫人!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赵绿漪也沉下脸道:“我怀疑你的用心,你即使为太子而取玄功秘录,也不是为国家,你只是想掌握他的生死,等他登基后,逼他让位。”
赵霆哈哈干笑道:“妇人之见,你有那么多兄弟,禅位也轮不到我。”
赵绿漪冷笑一声道:“等你翻脸逼宫禅位时,只有那一个兄弟是活的,你大可以利用为国为君的大题目,将我及其它兄弟先期铲除。”
赵霆睑色一变道:“夫人!这是你说的?”
赵绿漪大声道:“不错,你口口声声说不沾闲事,却招了这些谋士剑客在家干什么?”
赵霆又顿了顿,然后哈哈大笑道:“你既然猜到了,我干脆直说了吧,天下乃人人之天下,唯有德者居之,你的那些兄弟闹得太不象话了,我干吗不算一份呢?”
赵绿漪气得浑身发抖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赵霆却得意地对陈剑道:“陈大侠,你是江湖人而且发誓不理廷事,敝人话说明了,你可以不管了吧。”
陈剑庄容道:“不错!你谋篡王位我可以不管,可我这死去的兄弟却不能不理。”
赵霆笑道:“他乃自杀,陈大侠怎能相责?”
佟尼已不耐烦地道:“赵大人,这小辈是老夫手下败将,他能识相最好,否则就宰了,何必跟他如此客气呢。”
赵霆微笑道:“我们犯不上结怨江湖,徒增纷扰。”
那中年女脸色一沉道:“不怕成大事后,不怕麻烦,对于任何一个阻碍的人,唯一的办法就是杀,你不肯动手,我代劳好了。”
陈剑白她一眼道:“你就是宫间纪子?”
中年女子冷冷地道:“不错!听说我们到中原来的几个扶桑剑士多半死在你手里,那个该杀的死瞎子长谷一夫还传你听风剑法,我早想找你,你却送上门来。”
说时手挺双剑退前一步,陈剑连忙横剑戒备,他身后的李飞虹不声不响,猛地冲出去。
陈剑喝止已是不及,但见李飞虹空着双手直向宫间纪子扑过去。
宫间纪子脸上冷笑,挥剑对她手上削去,李飞虹不避不惧,反伸手去反握她的剑,砰然一声,李飞虹居然用一只肉掌捉住那柄毒剑,硬生生拗断下来,宫间纪子一怔,任尼却失声道:“玄玉归真,这女子也学会玄功了。”
佟尼却紧张地道:“你看她的手。”
李飞虹手中仍握着半截断剑,手腕玉一样洁白,也发出玉一样的光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