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卢闰英脱得像头白羊似的横陈榻上,笑道:“这就是好处之一,如果是在卧榻上,四面帐帷重帏,烛光不透,暗中摸索,就减却了很多风情……”
自己也脱了衣服,两个人紧贴在一起,笑笑低声又道:“第二个好处就是胡床上没有卧榻宽敞,两个人在一起,肌肤相贴,无形之中,就会增加了韵味,像现在我们还没真个消魂,你就已经心摇神荡,这种滋味,在卧榻上就不大容易体会得到……”
卢闰英早已被他挑逗得心痒难熬,整个人都偎在他的身上,根本没再理会他说的什么。
几度喘息,卢闰英终于非常地满足了,吁着气低声道:“十郎,你实在是个缠人的精怪,跟你分开了一年多,起初的那一段日子,我真是受够了罪,半夜里醒来,睡不着觉,心里像有股火在烧,身上却像有千百条虫在爬,实在没办法,只好起来在花园逛到天明……”
“哦!那你以前没见到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?”
“那时倒好过,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男女相悦是怎么滋味,胡里胡涂就过去了。”
“那以后我要是有事又要离开你呢?”
“不管天涯海角,我都要跟了去,天知道我过去的那段日子是怎么挨过来的,足足有三五个月,总算慢慢把自己稳定下来,所以婚后这几天,你不在我身边,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可是今天被你一逗,我想以后可不能再过独栖独宿的日子了。”
李益笑笑道:“闰英!你倒是很坦率,肯讲出这些话来,幸亏是我这做丈夫的很开通,要是换个胆子小一点的,恐怕还会被你活活吓死了。”
“那有这么胆子小的男人!”
“不过像你这么胆子大的女人可不少,别忘了你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,听你讲得这副馋相,像是要把老公活活吞了似的。”
卢闰英笑笑道:“我的人嫁过来虽不到一个月,可是我的身子却嫁给你一年多了,出嫁一两年的少妇,是女人脸皮最厚的时候。”
“哦!那些新婚才一两年,良人就远出边塞的闺中少妇们,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呢?”
“别的女人我不清楚,换了我非发疯不可。”
“照你说得这么穷凶极恶的样子,我真是以后要小心点,不敢离开你了,否则你……”
“你想离开也不行,我不是说过了吗?天涯海角,我也会跟了去的。”
“要是我去的地方,不允许携眷同行呢?”
“那你最好是不去,否则就在次年春天之前赶回来,孤衾独眠。最是春天难过。”
“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人。”
“我不信会有那种事,尤其是你已挂名尚书,身长六部之一,不像以前那样轻易调离京师了。”
“正因为我这尚书等于挂名,才身不由己,很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,必须要我亲身前往处理。”
“那你就想办法,把我带在身边,那怕是乔装成你的小厮都行。”
“你就这么浪法,一步都不离开男人?”
“这可不能怪我,是你不好,你把我逗得浪起来的,我想别人的问题不会像我这么严重,经你沾过的女人,很少能再离开你的,即使想换个男人都不行。”
李益不禁奇怪了道:“这是怎么说呢?”
“这是一个过来人的话,她说跟你沾上之后,这一辈子就再也不可能从别的男人那儿得到乐趣,你是女人的一块魔,一块叫人如痴如狂的魔……”
“谁说的?”
“鲍十一娘,你总记得这个女人吧?”
“喔!是她,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?”
“去年夏天,你远在塞外没回来,我到庙里去烧香祈愿,为你祷告求庇佑,刚好也碰到她。你知道她到那儿去干什么?”
“那我怎么知道呢?”
“十郎,你真没良心,她虽是替她儿子去求福,可是我听见她的祷词中,第一个居然也是你,她求保佑的第一声,居然是求菩萨保佑十郎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