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后的地位受到影响的,霍小玉如果生个男孩子,那会使事情很复杂,尤其是日后长嫡之分,会有很多纠纷,嫡出非长,也是家庭勃豁之由,虽然卢闰英与霍小玉都不是器量小的人,但李益也不愿意有任何不愉快发生。
尤其是卢方知道了,一定会设法干预的,而李益的脾气却很不喜欢有人干预他的事。
此刻告诉了卢闰英,说不定那天她会看霍小玉的。最好是不让她去,在卢闰英没正式过门前,她们两人还是别见面的好,用个什么方法呢?
李益想了一下才道:“我还没有告诉她。”
“为什么,难道她会……”
“她不会怎么样,因为我跟她早就说定了的,在一起可以,却不能给他名份,何况这也是她自己提出的条件,那时霍邸势力未倒,老王妃坚持不承认她们母女的身份,也不让她正式地嫁人归宿,因此直到现在,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,自然无权阻止我正式授室娶妇,而这个名份也不宜久悬,对她说来,还希望我早日成室……”
卢闰英道:“这不是权不权的问题,我是说她的心里,是不是会不欢迎我?”
李益傲然地笑道:“在我李家不会容许这种事,何况以名份而言,祗担心有她你是否能容……”
卢闰英诚恳道:“十郎,你应该明白我的为人,我绝不是那种不能容忍物的妒妇,虽然她没有名份,我会很尊敬她,希望她也能跟我和睦相处的。”
李益一笑道:“这个你放心,我也不是那种受妇人摆布的人,如果她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,我就不会跟她相处那么久了。”
卢闰英笑道:“换句话说,如果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女子,你也不会答应要娶我?”
李益道:“可以这么说,小玉跟我在一起,长安市无人不知,不给她名份可以,如果把她给弃之不顾,岂只是良心上无法交代,在众人口碑中。我也不能做人了。”
卢闰英道:“可是在昨天,你我只是初会,你就对我那个样子,难道你对我已深切了解了?”
李益一笑道:“不错!你眉宇开阔,就不像是个善妒的人,此其一,你说你对我的认识,是由月娥的口中听得的,而月娥跟我在少年时即有私情,如果你是那种妒性重的人,对这种事应该感到很不快,而不会津津乐闻了,此其二。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小玉的事,即使在河西时没有人告诉你,到了长安,也一定有人会告诉你的,如果你计较这些,也不可能对我有好感了,此其三。有了这三点根据,我想对你已经够了解了。”
卢闰英一笑道:“十郎,你真厉害。好像我这个人在你面前一站,就整个被你看透了!“
李益道:“这倒不是我的眼睛厉害,而是你不善作伪,见面时就以诚相与,使彼此都能很快地了解,如果你城府深沉,不易捉摸。我就不敢领教了。”
卢闰英道:“那么你为什么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呢?至少在昨天回去,你可以告诉她了,难道你还怕我们之间会有翻覆不成?”
李益轻轻一叹道:“我不告诉她,是为了姨丈的条件。”
卢闰英道:“爹又有什么条件?难道爹要你断了她?我想爹不会那样要求的。”
“当然不会,姨丈是个明理的人,假如她只是个寻常女子,或许还会如此要求,我与小玉的事已是尽人皆知了,他不会要我做个天下闻名薄幸人,但是他要我在你过门的一年内,不得接她过门。”
卢闰英道:“爹也是的,这个条件提得多无聊,倒好像我容不得人似的,回头让我跟爹说去。”
李益道:“不必说了,我已经同意了。”
“你怎么可以同意呢?”
“因为我情怯心虚,姨丈说得很认真,如果我不答鹰,他很可能一怒之下,把我们的亲事搁置免议,要是我们没见过面,倒也罢了,可是我们昨天已经互相定情,这一来岂不是苦了你,所以姨丈提的条件,只要不太过份,我都只有答应的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