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~说,沈宇登时恍然大悟,点头道:“原来诸老乃是顾虑到局中好手尽出之后,再有生意上门,便恐怕无人能担得起风险了,是不是?,,
诸若愚道:“假如我想打击你们,也会用这种出奇制胜的手段,体或者会认为一宗小生意发生问题,不足为虑。可是如是有心之人要打击你们,不发动则已,一发动时必是多方下手。他们将在~夕之间,只除了你和向相如所保的红货之外,其他的镖货,完全劫了,这么一来,江湖上马上风风雨雨的传说,就算你能�一起回镖货,其时亦不易使人相信你们当真完全起回。”
沈宇面色凝重缓缓颔首,道:“诸老说得对,假如真有这么一批人想打击我们,以前的顺利局势,当必属于他们预定计划中。他们等到南京镖局声名大著之时,才下手打击,方足以使江湖轰动谈论。”
王玉玲道:“只不知这个假想的敌人,你们能不能猜测出来?”
沈宇思索了一阵,摇头道:“想不出来,简直毫无头绪。”
诸若愚道:“你想得出才是奇怪之事,对方如果没有一点儿把握,深信你疑不到他头上去的话,焉敢出手整你?”
王玉玲道:“村主虽是言之成理,可是对事实却没有一点儿帮助,说了等如不说。”
诸若愚道:“谁说对事实没有帮助,至少我们从那些没有嫌疑而有这等力量之人着想啊!”
沈宇道:“眼下身负南直隶地面治安重责的方公荣,既无一丝可疑,却有这等力量。”
诸若愚摇摇头,道:“成份不大,再想想看。”
沈宇道:“除了官家的力量,那一定是有组织的江湖道了。”
诸若愚道:“你在这几个月当中,打通了山西、河南、鄂北等路线,在这些路线上,最少有两起人马具有这等力量。”
沈宇道:“请老指的想必就是晋城的清风堡和襄阳的阴阳教了,对不对?”
诸若愚道:“不错,这两路人马,不仅是雄踞一方,而且曾是黑道上的霸王,现在虽然远比不上他们最盛的时期,可是在全国各地?仍然有不少黑道人物或帮派服从他们的命令。”
沈宇沉吟道:“这两路势力的主脑,我都亲自见过,回想起来,他们似乎不致于招惹我。他们现在仍然强大,分踞水陆要冲之地,坐收厚利,何必自找麻烦?就算弄垮了南京镖局,于他们有何好处?”
诸若愚道:“我并不是认定了他们与你为敌,只不过他们方有这等力量,你不妨列为考虑对象。”
他们其后还讨论了一番,最后还是没有比较肯定的结论。
王玉玲送沈宇出门,边走边道:“你们可能是庸人自扰也未可知。”
沈宇道:“但愿如此,可是我越想就越认为诸老之言,极是有理。”
王玉玲道:“唉,村主~向料事如神,只怕这一回也不容易出错。”
她这样想法,显然亦认为南京镖局将会有问题发生。
沈宇突然挺挺胸膛,豪气飞扬,笑道:“这样也好,任何一件事业,都不会没有困难挫折的。”
王玉玲拉住他的衣角,使他停步在大门边,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沈宇道:“假如对方将在几条路上一齐下手,我就算不去京师,也无法分身�一亲自押运。”
王玉玲道:“可是你也不能任得事情自然发展啊!”
沈宇道:“你有何高见?”
王玉玲道:“高见谈不上,但如果你能说服老板,在你们赴京期间,暂停其他的生意,岂不是就可无事?”
沈宇笑一笑,道:“可是以后呢?我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呀!”
王玉玲眉上泛起愁色,没有作声。
沈宇感觉得出她诚挚深厚的关怀,但他一方面又怀疑她的关怀,是不是纯粹出于友谊?假如含有别的因素,也就是说她对他的感情已超过了友谊范围的话,那就不大容易处理了。
他的脑子分作几方面活动,一面寻思着王玉玲的问题。另一方面镖局的危机,索绕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