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宾叹了口气道:“唉!为父今晚真有悔不该当初之感……”
薛芸芸闻言作喜道:“义父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。
刘宾道:“为父悔不应该贪恋沿路酒色,致陷于今晚如此场面,芸芸,你说对也不对?
薛芸芸心下一沉,想道:“我原以为刘宾已有后悔通敌之心,不料却不是这回事,这人难道真不可救吗?”
她心里虽是这么想,但面部表情却仍柔顺和悦,使刘宾深为感动。
当下刘宾道:“芸芸,为父拖累你至此,你不会看不起为父,或怪恨为父吧?”
薛芸芸露出贝齿,笑道:“义父,你怎会有此想法呢?”
刘宾满意地吸一口长气,道:“既是如此,为父倒不认为咱们目前的情况,有什么不得了之事,芸芸,咱们就跟那些江湖人物,捉一场迷藏,如何?”
薛芸芸噗嗤一声笑道:“义父有此雅兴,女儿哪敢不从!”
她停了一倍又道:“义父,我们从何开始呢?”
刘宾想了一想,道:“咱们何不由此舍舟登岸?”
薛芸芸道:“登岸确是可以,但登了岸之后呢?”
刘宾道:“登了岸之后,我们便迅速投往附近衙门,不就可以安全了吗?”
薛芸芸一想有理,立刻撩起她的长裙下摆,与刘宾涉水上了岸。
两人湿淋地上得岸来,却发现岸上原来是一片宽可百顷的长芦苇,也分不出路径来,不由得两人暗暗叫苦。
既然已经上了岸,刘宾自然不愿意再依靠水路前进,逼不得已,只得和薛芸芸拨草前进费了九牛二虎工夫,总算来到离岸边约半理遥的一处树林里,前面便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农地。
刘宾吁了一口气道:“芸芸!咱们这一趟已花了一个时辰,一下子天都已经亮了薛芸芸看了一眼初生的旭日,道:“义父咱们往哪个方向走?”
刘宾道:“自然是往南走了!”
薛芸芸皱眉道:“又父,咱们得先弄清楚此地是河的北岸或南岸,否则必得兜回河边的!”
刘宾道:“说得也是!”
他仰脸注意一下天幕,迅即道:“芸芸,咱们是在南岸不会错!”
芸芸讶道:“义父怎会有此把握?”
刘宾道:“芸芸你瞧,旭日就在前方,我们的后头正是西面,而我们沿河而下,且是由河的左岸上来,不正是南边吗?”
薛会芙沉吟一下,恍然道:“不错,义父之判断确是不错……”
刘宾笑道:“这是极普通的知识,若是为父连这些都不懂的话,怎能定居要津,哈,哈……”
他一时忘情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薛芸芸见状,忙道:“义父,此处可不比在家,怎好如此大笑,也恐怕会招惹麻烦!”
刘宾歉然道:“为父一时忘情,浑忘了目下的危境,真是该骂,真是该骂!”
他一面说话,一面拿自己的巴掌打了一下嘴巴,又道:“芸芸,此后我们共苦患难,为父若有什么不是,你尽管纠正好啦!”
薛芸芸怯怯地道:“是,女儿记下了!”
她那种惹人怜爱的神态,使得刘怔了怔,然后叹了一口气,道:“唉,芸芸,你实在犯不着陪为父如此奔波的!”
薛芸芸很坦诚地道:“义父,事已如此,女儿不陪您,还会有谁陪您老人家呢?”
刘宾缓缓道:“难得你一番孝心……”
他长叹一声,又道:“咱们往南走吧!”
薛芸芸当先振作一下,应声“是”,然后领先穿出了他们休息的那片树林。
他们很快地便走到一条荒径之上,可是这条荒径却是东西方向。
换句话说,如果他们想要继续往南走的话,就得越过荒径,横穿前面的野地。
刘宾被这情景弄得大皱其眉,道:“完全,我们该如何走?”
薛芸芸毫不考虑地道:“当然往西南?”
刘宾讶然道:“你是说沿小径之西方走?那不是与我们的方向背道而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