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奇等人恍然大悟,当下由李星桥指定普奇做开始的第一人,也就是说以普奇为主,先后与闵淳、完颜楚、马加、阮兴等四人合练几招奇怪刀法,都是各以本身刀法之长,互相配合创出新招,普奇跟四人练过之后,便轮到闵淳为主,跟完颜楚、马加、阮兴三人合练。接着以完颜楚为主,跟未曾合练过的马加、阮兴两人合练。最后,由马加与阮兴二人另练数招。
这样他们五兄弟不论挑出哪两个,都有几招奇异刀法,足可以跟天下一流高手抗衡一时。
天色己黑,他们也只是刚刚记住了刀法变化,离成功精练之境尚远。此时梁葯王带了一个健仆和一名童子采葯归来。
大厅中点灯燃烛,甚是明亮,众人都齐聚其中,宇外五雄暗察博勒动静,但见他神态自然,好象已忘记了刚才之事,又生似已经解决了难题一胶。但他不提此事,普奇等也不好询问。
梁康跟大众寒喧过之后,便开始诊探云秋心的六脉与及其它种种情形。
葯王梁康沉吟一下,说道:“不瞒诸位说,山人可没有把握解救她一命。”
裴淳不禁骇然失色,但觉全身气力消失,瘫在椅上。
博勒也倒抽一口冷气,心中升起剧烈的痛苦。
大厅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,过了一会儿,梁康道:“虽是如此,山人仍然勉力而为,说不定奇迹出现,能使她多活三五年。”
博勒叹气道:“梁兄若是能使她多活数年,这等手段已是盖世无双。不然的话,秋心最多只能再熬一两日而已。”
李星桥颔首道:“我虽不懂医葯之道,但仍然瞧得出她精枯气竭之象,恐怕随时随地都会死亡。”
梁康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他向博勒望一眼,又道:“这真是山人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的挑战,博勒兄勿怪山人直说,这一场挑战实在太残酷可怕,山人明知不能失败,却又怕无能为力。”
博勒长叹一声,道:“梁兄责怪的是,但倘使不是拖延了这几个月,梁兄以一身所学定可以把她治好。”
梁康深思了一阵,说道:“不错,若不是拖延至今,山人便还有几分把握。”
他转向李星桥说道:“我需要一个静室,在最初的七日之内,不论是我或云秋心都不能受到惊扰。从坏的方面说,我可能一动手就使她立刻死亡。从好的方面说,我将逐步把她全身毒质驱除,恢复正常。但最少有三天工夫是人力无法控制的。
这三日之中,是她体质变化影响到情绪的激变时期,对她来说,仿佛是在轮回之中,瞬息百年,经历着种种奇怪可怖以及狂欢大喜之事,这一关谁也无能为力,只能保持绝对的安静,如有一点儿点声音,在她便会构成一场奇异的幻境,极可能因此殒亡。”
这末后的一段话,正中众人要害,大众相顾失色。须知倘若强敌来犯之时,眼下已不知能不能抵挡,何况又绝对不能惊扰及云秋心?
李星桥突然雄壮地长笑一声,道:“咱们都不是碌碌凡庸之辈,艰难险阻越多,就越见咱们的本事。”
普奇也激发了胸中豪气,奋然道:“老前辈说得是,咱们若是畏难伯事,焉能称雄当世?”
当即率了阂淳等四人,告辞出厅,加紧修习联手合击之术。
裴淳和云秋心在另一间房内说话,他已得到梁康指示,晓得最要紧的是设法使她增强活下去的信心,鼓起勇气闯渡危关。
他们促膝唱唱低谈,不知内情之人,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亲爱的情侣,殊不知云秋心正面临死神的威胁,谁也无法预测得到下一刻的变化。
裴淳用尽他想得到的话鼓励云秋心,云秋心表现得十分高兴,最后才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很快乐?”
裴淳茫然摇头。她道:“这是我心中对你充满了感激,而且,若不是到了今日的境地,你不会如此的接近我。”
她含情脉脉地握住裴淳的手,又道:“我可不能骗你,我心中现下还拿不定主意要死还是要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