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排成一个三角形,尖锥向前,一步步向辛黑姑迫去,尖端的一人正是淳于靖。
他威风凛凛地喝道:“让开道路!”
说时,已离辛黑姑、慕容赤只有七八尺远。
辛黑姑惊道:“你们干什么?。”
淳于靖举起右手,食中两指骈拢,作出点出之势。
慕容赤怒道:“看拳!”
呼的一拳捣出,发出一股强劲绝伦的拳力,隔空急袭。
淳于靖指势点出,指尖也发出哧的一声,旁人不知内情,还不怎样,但北恶慕容赤却大吃一惊,连忙跃开数尺,原来淳于靖的指力宛如剑锋般刺透拳力,向他袭到,这可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,所以幕容赤心中大骇,赶快跃避。
辛黑姑见他指势移向自己,不得已倒避数步。淳于靖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去,五老紧紧跟随,一径穿过这一群敌人,到了外面广阔的地窟。
要知淳于靖他们这个三角锥形的阵势,乃是穷家帮绝学之一,彼此之间配合得十分严密,而在冲阵突围之时,更有奇效。
裴淳也跟着从人缝中闪了出去,辛黑姑发出号令,顿时四下发出敲击火石之声,转眼之间,点燃了十余支巨大火炬,都有壮汉高举,把这宽大的黑暗地窟照得十分明亮。
辛黑姑发出森冷笑声,道:“想不到穷家邦帮主乃是不守信誓之辈,这就怪不得裴淳违誓了。”
淳于靖凛然道:“姑娘休得血口喷人,须知本人业已被人救出,但本座为了等候姑娘大驾,所以自愿暂留,因此,裴贤弟到达狱内之时,本人自然可以救他出狱,因此我们都不被誓言约束,这一点姑娘大概料想不到。”
辛黑姑顿时无言,过了一会儿,才道:“这等设想,一定是薛飞光那丫头的主意。”
声音中透出切齿的恨意。
但她随即抑制住自己的脾气,冷冷道:“无论如何,你们今日休想逃出此地,慕容赤,上前向裴淳动手。”
慕容赤大踏步出去,双拳一晃,喝道:“小子,过来受死!”
裴淳挺身出去,慕容赤更不打话,抡拳便击,他人高体壮,臂长拳大,这时抡动双掌,仿佛舞动两只流星锤一般。拳上的风声强劲震耳,可见力气之大,举世无匹。
裴淳─连躲了三拳,这才有机会出手,他早就想试一试这个猛汉的拳力到底有多大,当下使出天罡手法,左掌托住右肘,以右掌直拍而去。
战况越见激烈紧张,原来裴淳在危急之中,忽然攻出一掌,这一掌并不十分高明,北恶慕容赤竞放过了这个机会,因此裴淳得以略略解窘,间中出手反击。
这一来双方拳来掌去,打得十分激烈,这时连辛黑姑也觉得透不过气来,呆呆定睛观看战况。
幸而裴淳天性沉毅无比,加之历经磨练,已好比屹立山巅千万年的盘石,尽管日晒风蚀,也不能摇撼他的坚心毅力。
两人又斗了数十招,连观战的人都感到受不了,淳于靖到底是当代高手,比旁人冷静得多,突然提气大喝道:“贤弟何不施展指法克敌?”
辛黑姑怒道:“谁准你多嘴?”
但这时裴淳得他提醒,改变了一味施展天是九式之法,左手一出,指力破空射去,发出“哧”的一声。
慕容赤虽是一身铜皮铁骨,连刀剑也不畏惧,但对方锋锐如剑的无形指力,反而迫得他跃开闪避,因此情势顿时大变,数招之后,但听指力哧哧破空之声,不绝于耳,而慕容赤由一味猛攻之势变成守多于攻,时时须闪避裴淳的指力。
本来裴淳学会了天机指法之后,也曾施展过不少次数,但收效却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大的,敢情这是由于这一门武林绝学,恰好是慕容赤的对头克星,再者裴淳经过三日来静思之后,指掌两门功夫配合得更为神妙无间,比之以前更精进了一层。
辛黑姑心中着忙,巳无暇责骂淳于靖,正当此时,商公直走到她身边,悄声道:“姑娘想要哪一个人得胜?”
辛黑姑不禁愠道:“这还用说,自然是想慕容赤得胜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