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英暗觉奇怪,道:“咱们不上屋搜一搜,漏了此地,万一徐经纬就在屋面上岂不可惜?”
朱绮美浅浅一笑,道:“不想英妹你对本会的事倒是挺热心的呀!”
唐英道:“小妹只是想替小姐立一件功劳而已……”
朱绮美已提步走开,唐英紧紧跟了上去,一面忖道:“徐经纬经人劫车救走,救他的人难道就是下个监禁他的朱绮美?”
唐英一念及此,随即想起扶桑客交代好的任务,心想如果将朱绮美放走徐经纬的事报了上去,必会得到扶桑客的另眼看待。
她跟在朱绩美的后头,心中反复地考虑如何呈报扶桑客这件事,不觉跟朱峡美来到城墙之下。
远远有一处人家露出亮光,在漆黑的夜空中,显得特别惹眼。唐英讶道:“小姐,咱们到这地方来干嘛?”
朱绮美指着那幢透出亮光的屋子,道:“外王堂总堂主扶桑客驾到,我们这就去见他。”
唐英“哦”了一声,心想:“扶桑客到这杭州城来,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两人很快地走到屋前,扣门而进,那堂屋之中,果然端坐着扶桑客和三名待从。
朱绮美上前一步,道:“见过总座!”
扶桑客微微回了一礼,道:“令主不用客气,请!请坐!”
唐英也上前参见,众入分别落座。
扶桑客眸光一闪,道:“听说贵今找到了徐经纬?”
朱绮美道:“是的!”
扶桑客道:“人呢?”
朱绮美道,“刚刚又被逃走了!”
扶桑客两眼一瞪,颇有些威严,道:“令主可知道徐经纬是总令主指定要揭捉的人吗?”
朱绮美不慌不忙地道:“当然知道,总令主亲自下谕捉拿徐经纬,本座亦已接到令谕!”
扶桑客冷冷道:“那么贵令捉到徐经纬之后,为什么不好好看守,被地逃了出去?”
朱绮美道:“是本座下令纵他逃走的,而且也是本座亲自动手劫他出牢的!”
此言一出,堂屋中人人莫不露出诉然之色,尤其唐英更不知朱绮美何以要承认这件事。
她心中不禁惴惴不安,心想:“莫非朱绮美已看穿了我有暗中向扶桑客通消息的可能,所以她先自己承认放走徐经纬的事?”
这事非同小可,唐英真不知朱绮美如何自圆其说,来解释她释走徐经纬的用意。
唐英暗自惴惴,扶桑客却哈哈笑了起来,道:“今主这样做,定然有原因了?”
朱绮美道:“自然有原因……”
扶桑客哼了一声,道:“哦?这里边还有比总令主抓人的谕令更重要的吗?”
朱绮美道:“总令主下令捉拿徐经纬,本座自不敢等闲现之,但是在此之前,本令却同时奉派调查万铁匠的底细,两件事碰在一起,本令自当以后者为重!”
扶桑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,道:“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?”
朱绮美道:“总座这句话就不对了……”
她的神色不变,说话的口气也不留情,又道:“捉拿徐经纬的谕令,总令主是亲自下达给整个三花今及内外堂所有弟子,但调查万铁匠的秘令却仅下给本令而已,本令自当以这事为重……”
扶桑客证了一怔,道,“所以贵令便放走了徐经纬?”
朱绮美驳道:“放走了徐经纬之前,本今早计划要从他的身上追出万铁匠的下落,并非无端释走,总座似乎大可不必为此事恼火……”
扶桑客忍住怒气,道:“本座不信贵令释走徐经纬之举,有更合理的解释,请贵令最好明言……”
朱绮美缓缓道:“总座可知道一会一帮大举搜寻万铁匠的事?”
扶桑客道:“略有所闻……”
朱绮美道:“那最好……总座必然知道这里边的过节了吧?”
扶桑客摇摇头,朱绮美道:“噢?怪不得总座漠然视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