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传出一下吁气之声,甚是苍老,似乎是那老人做了一件令人疲乏的事后,舒服地坐下或卧倒时,发出的吁气声。
何仲容到然大怒,回身便走,到了巷口,只见一个妇人在屋外晾晒衣服。当下过去,向她点点头,问道:“请问大婶,这巷子最后的一家,可是姓沈的夫妇两人住的?”
那妇人见是位公子,忙道:“啊,不是,那一家姓申,只有一位老人家,已住了几十年……”
何仲容谢她一声,便走出巷子,心中忿忿地道:“这个老家伙还能是好人么?他今年可能超过八十岁,但以他练有上乘武功的人,体力自然比常人不同、…哼,居然勾引无知的女孩来来泄慾,怪不得他隐姓埋名,不肯露面江或,敢情这一手比下五门那些婬贼可要高明得多!我如不是无意簿破,只怕还认定他是个德高望重的一代高人哩…”
他口中发出“嘿嘿”笑声,折出巷子不远,只见屋檐下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,长得甚是清秀,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着。
何仲容望望手中烧着曲四色礼物,余想犹在,却又颇喜这孩子勤奋用功,便停在他面前,柔声道:“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?”
男孩子眼光由书本上移到何体客面上,口齿伶俐地应遵:“我姓高,名叫启福!”
何仲容勉强笑一下,遭:“高小弟,你真用功,我这几包札物送给你吧
高启福眼珠一活,双手缩到背后,露出拒绝之状。何仲容忙道:“我因访友而找不到地方,故此打算回去,这几包礼物带着没用…”
说到这里,门内走出一人,何仲容停口举目一瞥,微觉一惊,原来那出来的人,正是早先见到从申伯贤家中出来的大姑娘。
高启福大声道:“妹姊,他要给我礼物……”
何仲容真想拔脚走开,这是因为心中厌恶这姑娘之故。可是此时形势却不许他这样做。他必须先解释清楚何以要送这些礼物给高启福,否则一片好心倒变成了诱拐孩子之嫌。
那姑娘直着眼睛瞪着他,何仲容苦笑一下,道:
“我本来要拜访一个人,但找不到他住处.买了这些礼物,带回客店也没用,。
刚刚说到此处,那姑娘嘴角一用,大声道:“小福,回屋子里面去……”
何仲寒怫然道:“难道姑娘不信,以为我故意编的谎话么?”
那位高姑娘眼睛一回,白他一眼,道:“我又没说不信,莫不成你的话有不可信之处?”
何仲容想不到一个小家碧玉,嘴上如此厉害,自己确实无话可说。
虽然没话可说,却也不能拔脚便走,一时倒僵住在当地。
高姑娘又白他一眼,露出又怀疑又不屑的神气,并且不肯示弱,仍然站在原地。
何仲容自觉老大没趣,站了一下,心想拔脚一走,固然不大好。但老是呆站此地,人家却是住在这里的人,自没话说,但自家一个男人,竟呆立着和人家一个大姑娘对耗,更不像话……
他苦笑一下,自个儿讪汕转身走开,一面想道:“这个大姑娘这么不畏羞,哼,还是什么好人么?”
刚走了三四步,耳中听到那姑娘嘟囔道:“算你识得进退,不然姑娘非要给你好看不可……”
何仲容心中一动,突然停步,回头冷冷省一眼那姑娘。
他的眼光有如闪电一般,明亮锐利之极。加上他那俊美异常的面庞,越发英姿勃勃。
高姑娘不知如何,芳心一怵,竟然垂低头颅,不敢看他。
何仲容冷笑一声,心想这位姑娘原来是外强中于的纸老虎,一戳就破。
高姑娘也在心中叫声“怪”,暗想自己怎会突然不敢和他正视,当下倔强地抬起头来,除视着那俊美公子,失声质问道:“你冷笑什么?”
何仲容本来不会和女子斗口,但他另有企图,当下故意又冷笑一声。
高姑娘气势汹汹地冲过来,何仲容退了一步,道:“咦,你是一位大姑娘,居然也管人家冷笑……你这是要对付我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