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转了一会,才停下来,并肩而立,齐声道:“行啦!”
文士应声回头,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下,立刻就指住右面的说道:“你是赫大龙。”
又指左边的道:“你是赫大较。”
赫氏兄弟愕然相顾,显然是猜中了。
文士已旋转身躯,等他们再次掉换位置。
赫大兄弟复又如法疾旋,他们转得如此迅速,即便是一直以同方向旋转,谁也无法记住。
在木台一角的树上,谷沧海也曾运足目力,认住其中一人,竟也无法一直盯住。
第二次那文士猜测之时,亦是毫不迟疑地就喝破谁是龙,谁是蚊。
赫氏兄弟当然万万不能相信,只因他们自从练成了通心功之后,比之天然生成之时,更要相似。
全身上下以至于声音表情,没有毫厘之差。
第三次急旋后停了下来,又复并肩站好。旁人无论怎样的用心瞧看,仍然瞧不出他们有何差别。
文士冷冷道:“猜完这一次之后,你们不服气的话,仍然可以再来,直到服气为止。”
赫大兄弟两人动也不动,更不开口。
谁知文土伸手一指,又将他们辨认出来。
这时候他们不能不相信对方有此慧眼,但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出对方是辨认自己的什么地方?众人见他们又惊讶又迷惑的表情,都明白这回又猜对了,不由得都佩服地望住那文士。
文士徐徐落座,不发一语。
俏婢冷春即开口道:“诸位请动手吧,时候不早了。”
泰山武安村的六个人,由那长衫中年人率领,步出台中,那中年人抱拳道:“在下安乾,这五个都是在下的侄辈,敬请前辈赐教。”
赫大兄弟一瞧他神凝气足,英华内敛,便知此人已列高手之流,可真不敢小觑于他。
赫大兄弟一齐抱拳,回了一礼,道:“好说了,咱兄弟一向使刀,诸位请亮兵器吧!”
安乾道:“自当遵命。”
一挥手,大伙儿都亮出家伙。
安乾使的铁锏,其余五个年轻小伙子棍、棒、刀、剑全有,但不相同。
谷沧海这时注意力完全落在那个中年秀士身上,但见他端坐如磐石,神凝气足,单单就是这等含敛功力的修为,已经万分罕见。
台上冲起耀人眼目的剑气刀光,赫大兄弟叱咤如雷,两把大刀涌出重重光幕,严密地护住全身。
那泰山武安村的六人,却分从四方八面进攻,此进彼退,配合无间,霎时间,斗得极是激烈。
那中年秀士目光笼罩全台,十分凝神专注的观看这一场罕见的恶斗。
谷沧海更觉得迷惑,因为此人所坐的地方,以至他目下如此专注的观战神情,在在都显示出他身份特殊,有如公证人一般。
本来当个公证人也并没有什么奇怪,问题是这台上挤斗的人身份与一般武林名家不同。
赫氏四魔凶名久著,身份名望可与当今两大邪派的首脑人物相比拟。一般的黑道高手见了他们,只有叫爷爷的份儿。
说到泰山武安村,乃是武林中诸大门派之一。宇内称之为泰山派的就是他们了。
这一关既是由泰山派把守,连那隐居已久的武婆婆也亲自出马,可见得泰山派何等重视今日之会。
由此推溯,武婆婆带来的六人,自然皆是该派的精英高手。
这一来,使人不解的是谁能使泰山派出动全力,甘心情愿地来把守第一关?
赫氏兄弟又何以肯跋涉长途地赶来参加?并且肯依规矩的去闯这七大关?这中年秀士有资格当这等挤斗场面的公证人么?
许多疑问从谷沧海心中闪过,使他既感到极有兴趣,又确知自己没有来错,这一场奇怪的事件,其中必定蕴含得有十分惊心动魄的内幕。再想到这七大关的头一关,竞由泰山派把守,后面的六大关又是些什么高手?
台上已激斗了好一会儿,谷沧海目光转到台中心,但见泰山武安村的六人,远攻近拒,忽进忽退,乍看来六个人好像只有一个人那般融合无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