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天厚微微一笑道:“那么我收获就大了,因为朱一涛不单单是身体被击败,连他的精神方面,也有一部分被我击溃。也许情况演变下去,我甚至能赢得你芳心,亦未可料。”
阮玉娇重新打量这个中年文士装柬之人,陡然发现这个男人另有一种魅力。
她马上把这种缥渺的思绪抛开,道:“二先生打算如何开始?”
丁天厚道:“首先咱们进去瞧瞧陈仰白在不在?”
阮玉娇道:”二先生本来认为陈仰白尚在里面,目下增加了我和林元福二人,敢是打算动手把陈仰白拿下?”
丁天厚道:“这可说不定,要看陈仰白与甄小苹的关系如何方能定夺。”
阮玉娇恍然道:“怪不得你故意给他们时间。”
丁天厚道:“正是如此,我还打算多给他们一些时间。”
阮玉娇道:“你不怕他们跑掉么?”
丁天厚道:“我瞧他们跑不了。”
他的判断丝毫不爽,在后院的房间中,甄小苹正向一个男人劝说。她道:“刚才我明明知道你躲在隔壁房间,却故意告诉他们说你已不在。目下丁无厚认为你还在这儿,你最好快点儿离开。”
那个年轻书生温文地笑一笑道:“我逃到哪儿去呢?”
甄小苹叹一口气道:“陈仰白,你还是不承认你修习过上乘武功么?”
陈仰白道:“我已奉告过,只学过一点点内功,也许气力比常人大些,体力比常人强健耐劳些,可是在你们眼中,我这一点点能耐,简直算不了一回事。”
甄小苹道:“你是不是怀疑我设计诈出你的真相?”
陈仰白道:”不,姑娘乃是真心实意关怀于我,这是假不了的。只不知姑娘何故这般爱护于我?”
甄小苹道:“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,所以连你这种固执的人,也觉得很不凡。”
陈仰白垂下目光,轻轻道:“我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,姑娘这回看错了,我根本不值得姑娘为我费心。”
甄小苹不悦道:“喂,你万万不可会锗意,我对你虽是一片好心,但没有别的含意。”
陈仰白忙道:“是,是,我也不至愚蠢得自作多情,竟会误以为姑娘有别的意思。”
他的目光避开她的注视,样子和声音隐隐流露出一种可怜的样子。
甄小苹的心中一软,忖道:“他可能真是个文弱书生,不然的话,他何须弄成这等样子?就算丁天厚很厉害,他也用不着害怕得不敢还手啊!”
不过她已知道自己这种想法,只不过是基于同情而发生了偏差,下意识中很希望能相信他所说的话而已,
事实上丁天厚料事如神。处处显露绝世的才智,因而他的判断不可不信。
甄小苹最不能了解的是:陈仰白如果是个身怀绝艺的高手,事到如今。还何必拼命地装下去?他这样子装下去,好处根本不会有,弊处却十分显然,动辄有丧命之危。
她深信天下间再固执之人,亦不会拿宝贵的生命以坚持一件全无利益之事,那么,他真的不是当代高手么,
陈仰自见她没有做声,抬头一望,突然说道:“我听说思想能催人老。你是个美貌心善的姑娘,最好少伤脑筋。”
甄小苹道:“唉,亏你还有心情想到这种事,人家都替你急死啦!”
陈仰白道:”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急也是急不来的。”
甄小苹道:“好,我不迫你走,但你最低限度得告诉我,你留在这儿。有何好处?”
陈仰白道:“我不知道,根本上我没有地方好逃呀!”
甄小苹道:“只要你肯逃,我替你安排。”
陈仰白道:“若然我逃走的话,很多的人包括丁天厚在内.仍将穷追不舍,我岂不是变成一个亡命客了。”
甄小苹道:“做人要识时务,为了保存性命,只好见一步行一步。”
陈仰白摇摇头道:“逃亡的生涯,我是过不惯的。”
甄小苹拉着他的手,柔声道:“走吧,我把你弄过院墙那边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