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之故,让范珊对付他一下,或可从中窥看出一点端倪。
在厅中造人当中,除了梅兴之外,还有太原名家金刚脚马一常,多妙仙姑李玉尘的弟子艳女黄华,俱受李天祥的怀疑。
不过关于黄华此女,由于经过细心观察,以及目下有孙玉麟与她为伴,他们是放心得很。
在年轻一辈的人之中,凌九重本是除了孙玉麟之外最惹人注意的人物,但如今峨嵋的黄秋枫,已脱颖而出,足以与凌并驾齐驱。
此外,还有一个长的矮短而极为结实的少年,面貌粗豪,皮肤黝黑,助下永远挟着一对三尺余长的铁锅。
他是世居滇北的武林高手寇选的儿子,单名克。他的武功如何,尚未见过。但以寇家著名于世的独门横练奇功,以及重兵器重手法。此子虽是年轻,可是看他的举止,似乎浑身是劲,可知他力气过人。
因此,李天祥内心中很重视寇克,认为在必要之时,一着出乎敌人意料之外的好棋子,可收奇效。
本来当初测验那婬贼“萧春山”是谁之时,除了凌栋和马一常之外,尚有少林寺的锡杖大师。但他乃是少林高僧,身份非同小可。
所以李天祥也就对他较为放心,认为当时之事,仅是出于巧合而已。
在这等受到威胁的情形之下,他自是不便把太多的内情,公开宣布。
当下小心斟酌过,说道:‘例才人数杂多,所以贫道有些话不便说,现下该大家讨论的是,对方会不会袭击这批撤退之人?”
飞虹夫人会得李天祥之意,首先唱反调遣:“李真人提到这一点,似乎过虑了。下山之人,多达数百,其中不乏高明之士。对方除非派遣大军,不然的话,如何能袭击这样一支队伍?”
胡公平高声道:“那也难说得很,对方如若只是偷袭,借地势之利以行事,则咱们这一方人数虽多,亦无用处。”
刁不仁接口道:“胡见这话甚是,他们不管伤咱们多少人,对咱们来说,总是非常失面子的事。”
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升起来,却是人称梅大姐的梅兴,他以女人的腔调说道:“虽然对方不致于不敢出手,可是此举对他们有何好处?”
范珊立刻以厌恶的声音驳斥道:“这几天对方还不是直找麻烦,这对他们又有何好处,你如料事不周,最好闭起嘴巴。”
这话说得很难听,梅兴面色一沉,向落册瞪眼睛,但这个黑衣老妇正愁他不发作,是以不但没有避开他的目光,反而也向他回瞪。
现在只要梅兴略略顶撞,范珊定必趁机挑战。
人人都看出这情势,但在座之中,还真没有一个人,对这个身为男子而有女性之态的梅兴没有反感的,所以如果范珊出手惩治梅兴,谁也不会反对。
飞虹夫人接口道:“李真人对此一定另有高见,何不说出来听听?”
她乃是有意解围,使双方不要出手冲突。
但她可不是为了梅兴,而是为了玄剑影范珊着想。
飞虹夫人心中也增厌梅大姐,可是她比较持重,想到梅兴既然甚惹人嫌,但仍然得以享名江湖,多年来安然无事,自然是有真才实学之人。
因此,讨厌他是另一回事,但如果没有把握而动手,只怕连范珊这等高手,也不一定就能稳占上风。
所以她出言引开了话题,使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敌之事上。
少林慧海大师道:“飞虹夫人说得对,李道兄锦囊之中,相信已有妙策了。”
李天祥谦逊了几句,这才说道:“贫道也不敢断定敌人会不会动手,为策万全起见,意慾由咱们暗中护卫。说得不好听,咱们正是要利用下山之人为饵,诱敌出现。从而设法查出敌人的身份,只要拆穿对方的隐秘,咱们才有法子推测出敌人犯我的动机。”
刁不仁笑道:“早先本是说以咱们为饵,使敌方之人不去理睬下山之人,目下又变成他们是饵了,这倒是有趣得紧。”
李天祥道:“这叫做虚虚实实,真真假假。自然咱们虽是暗地跟去,却不必期望过高,认为敌人定会出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