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最前面的是二个青衣少女,每人肩上却悬着长剑,距离五步后,是二名黄衣中年女人,脸上的表情,令人有高不可仰攀的感觉。
接着是一顶精致的黄金流苏小轿,由二名青衣少女抬着,轿帘深垂,轿中的人,显然身份极高。可不是,看那轿二旁护着二名黄衣年轻女子,还有四名金衣中年女子。
轿后又是八名黄衣女子。这一行二十名女子,加上顶轿子,真可算得行阵浩荡,令人侧目。
可是她们的步伐却是缓慢从容,缓缓向武功山南行去,不慌不忙,不像是赶路,倒像在浏览萧条的山色野景。
陡然,轿房的窗幔似乎动了动,轿旁的一名黄衣女子立刻举起手来,轻轻娇叱一声:“停!”
缓缓前的行列顿时止步,但除了发令的黄衣女子外,其余女子静静站着,头也不回,生像除了听号令外,别的天大事情,也不关心。
轿中这时发出了一阵似银铃般悦耳的语声:“云大娘,我发觉似乎有动静!”
四周山野寂寂,除了风吹草动外,连鸟儿都没有,可是黄衣女子却垂首道:“本堂早已发觉,只是他们既不敢接近,我们也不必去理会,依敝职想,他们遥遥跟随,或是仅为好奇,并非想要冒犯本宫,所以暂且静观再说。”
轿中人娇声道:“对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云大娘,离商家祠堂还有多远?”
云大娘回答道:“不过三里余。”
“那么继续走吧,到了那边再休息。”
“遵命。”
云大娘举手一挥,轻喝一声:“走!”
于是行列又动了,阳光照着那顶黄金小轿上,炫出了耀眼的光辉。从这番对话中,已可发觉,他们竟是百年未现江湖的天星宫人物,而轿中人物赫然就是天星宫主。
她们缓缓前进,足足走了一个时辰,才远远望见一座疏落的树林,围着一片矮屋,正门上悬着一块已斑剥的横匾,隐约可辨“商家祠”三个字。
这片商家祠五楹二进,外表已显得破旧,像久已无人祭奉,但门外部有一片颇大的平场,平场四角还耸立着人高的石鼎石炉,相当气派。
天星宫这一行女人走进平场,云大娘刚挥手下令停轿休息,祠后陡然刷刷掠出十余条黄色人影,竟是十余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年老僧人,个个手执禅杖,脸色沉肃,在祠前一排扇形屹立。但刚停下的天星宫一干女高手,却见如不睹,只有云大娘上前冷冷一笑,道:“和尚们,你们跟了好几天,终于露身了!”
十余僧人中间一位白眉老僧合十稽首道:“老衲南海少林下院罗汉堂首席长老文贤,谨向女施主打问一讯!”
云大娘道:“可是为了文殊和尚下落不明?”
文贤大师电目倏张,神光如炬,沉声道:“据闻敝院方丈曾人贵宫,死于非刑之下,可有其事?”
“有。”
云大娘坦然颔首。文贤大师震声道:“那传闻之言是不错了!”
云大娘道:“只错了一点,贵院方丈并未受刑,而是与本宫刑堂堂主力拼三招,死于掌下!”
文贤大师悲忿地问道:“那遗体呢?”
云大娘道:“已葬于白云山乱坟岗上!”
文贤大师厉声道:“杀害敝院方丈,天理不容,老衲今天就要为方丈师见报仇了!”
云大娘道:“大师,本宫素抱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天星武功,独霸天下,希望你大师三思而行,切勿妄逞无明之火!”
文贤大师震声狂笑道:“天星武功纵然能使天地变色,老衲今天也要舍身喂虎,替武林除此大害!”
话落袍袖一挥,疏林中倏涌出无数僧人,个个横杖屹立,把一块平场,围得水泄不通。
细数之下,却是整整一百零八僧,每个僧人的脸上俱都杀气蒸腾,这股冲霄杀气,使得阳光也似乎黯淡下来,匆匆地躲入云堆之中。
云大娘目光一扫,淡淡道:“看来南海少林下院似乎精锐尽出!”
文贤大师一哼,道:“老衲拼却面壁十年,今天也要开次杀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