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如此思想,口中却道:“依大伯之见,那少年对你只怕认识不深,也许他根本没有想到你对他的关怀。”
柳姑娘不作声,老僧又道:“若是下次有机会时,你再试试对他处处关怀,他若明白此意的话,便很易判别出来。”
柳姑娘吁了一声,轻轻说道:“可是,那少年却不知去了那里?”
老僧微微一笑道:“青儿,凡事总得看开一些,他如果与你有缘,必有再相逢的机会,若是无缘也就罢了。”
柳姑娘想了一会,似乎心情开朗得多了,她的心情开朗,杜天林的心情可不好受,只感心上好比牵着一块重石,他自已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他觉得这柳姑娘天真活泼,美丽可爱,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毫无心机的直爽性格,若要论这一点,杜天林非要自我感到深深的惭愧不可,自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每句话出口,总是三思而后言,做作、隐瞒、猜疑等几乎已成为自身性格的一部份了,与那柳姑娘短短不过相处几日,往往感到自己用心的可怕,难道世间上的人,总不能个个像柳姑娘一样漫无心机人。
想着想着,杜天林心中思念甚多,耳旁听得那老僧又向柳姑娘说道:“青儿,这几日以来,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舅父大概在什么地方行动?”
柳姑娘想了一想才答道:“舅父他老人家这几日以来,神色之间似乎总是带有几分紧张!”
老僧嗯了一声道:“那八极堂中,他有否带你去过?”
柳姑娘摇了摇头道:“不曾带我去,但这几日,他老人家却大部份在那里面盘桓哩——大伯,您问这些事作什么?”
老僧面上神色相兴持重,他缓缓摇了摇头道:“没有什么,这几年来,你舅父委实下了不少功夫呢。”
柳姑娘点了点头,过了一会,他缓缓站起身来。对老僧道:“大伯,青儿先回去了,明日来看您。”
老僧这时心中有事,微微颔首,柳姑娘轻轻飘身落于石笋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