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你不是他的对手……师父呢……师父怎么没有来……”
“师父就要到了,他老人家叫我先送你来华山,求见孙不韦前辈,孙老前辈会替你治好伤势的,师哥哥,你放心吧!”
文伦痛苦地轻叹一声,恨恨说道:“等我伤势好了,一定要找李鹏儿和金欹报仇,师妹,你快带我去见孙老前辈!”
张丽彤顿了顿,点头道:“好的,但孙老前辈现在不在家,咱们须得等他回来。”
文伦忽然奋力叫道:“不!不!我要赶快治好伤,赶快去报仇,你快些带我去呀!”
这一声大叫,也许抖动了伤口,叫声才落,紧跟着又低声呻吟起来。
张丽彤满脸怜惜地用一条毛巾替他拭着创口上流出来的污水,一面柔声安慰他道:“师哥哥,你千万忍耐一会儿,我这就带你去了。”
说着,果然从草地上将文伦抱起,一步一步向茅屋行去……。
高战看到这里,不觉痴了,不知不觉却为师兄感到万分失望,瞧这情景,张丽彤固是个温柔多情而体贴的姑娘,但她一颗心早已给了文伦,只怕再不会有所动摇。
他深深为张丽彤的柔顺而感动,唯可惜的是,这样一个好!”
娘.竟会爱上那专横阴狠的文伦。
天地间的事,往往是这样难以捉摸,高战喟叹一声,仅只痴痴望着张丽彤已经抱着文伦跨进屋去,却不忍再出声阻止他们。
茅屋中传来一阵阵人语,或许是文伦和张丽彤在切切私语,或许是张丽彤也发现了土坑上的残废老人,正好奇地盘诘着他……高战只觉心中空荡荡的,无意细听,迷惘地依着金英席地坐下。
蓦地,忽听有人轻声作歌而来:“青竹蛇儿口,黄蜂尾上针,两般犹是可,最毒妇人心……。”
高战听那歌声,想起石上刻字,心知这人必是那隐居华山的“百草仙师”孙不韦,连忙站起身来,恭谨地侧立而候。
不片刻,歌声顿止,林边缓缓转出一个头戴竹笠的老年农人,肩荷小锄,锄头上挂着一只竹篮,篮里放着几株小草。
那老人才到溪边,抬目看见高战,登时脸色一沉,双目暴射出两道摄人精光,沉声道:“喂,那小伙子,你是谁?”
高战慌忙抱拳为礼,答道:“晚辈高战,特来拜谒孙老前辈老人不等他说完,连连挥手道:“快滚!快滚!我这块地上何等干净,如今被你这蠢物带了个污脏的臭女人来,连地上草也弄污了,念你远来,赶快给我滚开吧!”
高战被他一阵抢白,弄不清他何以如此,看看金英,又看看那老人,不知该如何解说才好。
那老人见他不答,更怒道:“你还敢不听我的吩咐么?”
高战忙道:“这位姑娘是在下一位知友,正因她身负重伤,所以才……。”
老人将头乱摇,连声喝道:“我不听你这些废话,你只先将那臭女人赶到溪这边来,不要污了我的草地,那时说不迟。”
高战见他对女人竟痛恨厌恶如此,心里冷了半截,但他想到无为上人临时曾嘱咐自己,说这孙不韦性情十分古怪,见面时务必忍耐,当下只得强忍闷气,将金英抱起,跃过了小溪。
孙不韦生像怕金英连他也污了,竟远远避开,高战从这边过溪,他却从另边跃过溪那边,第一件事,便是放下锄头和篮子,匆匆从怀里取出一些白色粉末,洒在金英躺过的地方,口里哺哺说道:“真倒霉,好好一片草坪,活生生被这合物弄脏了。”
那白色粉末落在草地上,不断发出“嗤嗤”轻响,一阵阵青烟扬起,一大片草坪顿时都枯萎死去。
高战瞪眼看着他那古怪动作,弄得哭笑不得,忍气吞声直到他酒完葯粉,又到小溪里洗好手,这才又道:“老前辈可容在下说话了吗?”
孙不韦道:“有话只管说,但切记不要提到臭女人,我生平最怕女人,你对我提到那些臭烘烘的东西,连耳朵也污了。”
高战长吁一口气。正色说道:“晚辈姓高名战,乃是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