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怪目睹此情,信心大强,知道对方虽然招数奇奥,但内力不如自己深厚,只要与他硬打硬拼,三十把内,一定可以胜他,当下真气强提,两臂加功,双掌交替出手,源源不绝的劈击过去。
那知他想法虽然不错,但蒲逸凡却是灵巧异常,任他一掌接一掌的猛劈,自己则始终利用“九宫隐迹”的奇妙身法,闪避正锋,旁侧还击,表面上看,谁也瞧他是被北怪雄浑掌势,震的招架不住,险象环出,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保存实力,待对方真力耗减后,再出全力一搏。
转眼二十招过去,北怪一见此情,知道胜券已握,不由得意忘形的一声怪笑……。
但他怪笑还未出声,忽见蒲逸凡一跃,平拔两丈多,空中拧身折势,俯身向自己冲下来。
北怪双掌猛抬,两掌以十二成劲,遥空劈击过去。
蒲逸凡脚上头下,两臂疾伸,迎着他上击的劲道左右一拨一分,人如殒星坠落,电射而下!
北怪看的大吃一惊,正待仰身暴退,那知蒲逸凡再也不容他逃出手去,一声大喝,断剑脱手飞出,疾如电光石火,不偏不倚,穿胸而过,但闻一声闷哼,血雨喷飞,一代老怪就此倒地死去。
可是蒲逸凡也被他中剑倒地反击一掌,击中前胸,震的飞起一丈多高,空中翻了几个斛斗,摔落在两丈开外昏厥不起!
这时赴会群雄,不知蒲逸凡是伤是死,纷纷离位而起,向他跌落之处围来,薛、李二女首先纵到他身边,低头一看,只见他脸色铁青,嘴角汩汩出血,看样子虽未气绝,但已离死不远,不禁心痛如割,肝肠寸碎,扑在他身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。
无我大师略一沉吟,道:“两位姑娘别哭,蒲施主功力深厚,纵然伤势不轻,但绝不致无救,让老衲来替他看看,以便施救。”
两女早已泪如泉涌,哭的死去活来,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什么?老和尚眉间一皱,微一思忖,两手运指如风分点二女睡穴,他修为精深,认位奇准,指风到处,薛、李二女立时泪断哭止,昏沉睡去。
管云彤俯身探臂,移开二女娇躯,无我大师蹲下身子,两手在他胸口鼻头一摸,只觉心脏跳动微弱,气若游丝,知他护身玄功已被震破,真气业经消散,已非葯物之力所能奏效,除非有两个修为精深之人,发出本身真力,分自他“命门”“丹田”注入体内,上下交迫,把他消散的真气逼回中元,始可辅以葯物,当下潜运功力,右掌紧贴“丹田”抬头扫掠了围在四周的群雄一眼,望着瀛壶钓翁道:“钓翁请助贫僧一臂,按在蒲施主‘命门’,帮他凝聚真气,才好施用葯物。”
瀛壶钓翁走到蒲逸凡头前,盘膝坐下,如言施为。
要知蒲逸凡能否救活,全在二人一举,是以围观群雄,大家都十分紧张,数十道目光,不约而同的齐瞧着两人。
忽听一声哈哈大笑,自左面响起,陈灵归道:“反正你们都活不久了,还救他干什么?”
此言一出,围观疗伤的群雄同时警觉,转头看去,只见木台不知何时已从中裂开,左右分成两半,七绝庄方面的那一半,已迅速的向潭边移去。
原来陈灵归一见北怪丧生敌手,就知今之局,凭武功已不能胜得对方,乘群雄纷纷离位察看蒲逸凡伤势,心神慌乱之际,按动机纽,分开木台,待本庄之人撤出潭面后,发动潭中恶毒埋伏,将赴会群雄一网打尽。
群雄目睹此情,已知中了敌人暗算,只是这时敌人已离开十丈远,暗忖除了正在疗伤的无我大师,以及受伤未愈的东一绝吕苇,和功力未复的管云彤外,谁也没有这份功力,把敌人阻住,一时不禁面面相觑觑望着敌人离去。
无我大师虽已知发生了变故,但运功正在紧要关头,也不能中途罢手,出言询问……。
那向潭边移去的木台,虽有数十丈宽,但行速却是极快,片刻之间,已靠拢潭岸,七绝庄数十人纷纷纵下木台,隐入一片茂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