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镇轻笑道:“早已写好,不但如此,朕还诏告天下,你再也没有烦恼了吧?”
小邪斜睨他道:“若你能避开王公公,我就知道从此没烦恼了。”
祁镇道:“你不是和王公公处得很好?怎么又说起他呢?”
小邪道:“像他那里被我骂得狗血淋头,而一句话又改变行为的人,您不怕他善变吗?”
“朕不以为然!”
祁镇道,“若非公公,你那能脱罪?”
小邪无奈道:“我本来就没罪,所以才能脱罪好吧你那么信任他,我也不多说,将来出了问题,你可要自行负责,别人想教都救不成!”
祁镇仍是轻笑:“朕相信不会有问题发生,王公公深明大义,足智多谋──”
“好很好!”
小邪拿起酒杯道,“皇上说的最有道理,王公公是好人,来
为好人乾杯乾了这杯酒,我就要走啦此去一别将是──美景什么见面的?”
祁钰笑道:“将是良辰美景虚设,至于什么‘面’,也只有你自己明自了”
小邪尴尬一笑:“奶奶的秘书读得多,连句子都会跑随他去啦干!”
三人举杯一饮而尽,紧接着又是数杯,再数杯,终有散筵之时刻。
已是黄昏,晚霞一片浓化出沉红,将树影、屋影拉得长长的,就要脱本而淡化成无形,刮起冷风,更冷。
杯仍在,酒可斟,人都走了。独留一抹深烙心坎新痕,无法挥去。
一匹快马,飞蹄腾掠,疾风般奔驰通往太原城泥黄路面。冬雪初溶,泥溅澜,飞马掠处,溅起水花如快船截浪般哧哧喷得甚高、甚远。
小邪威风八面驭马而驰,右手掌着那支通吃帮特有之三角橙黄“骰子”旗,飞鱼剪水似地拍拍闪掠嘶吼,如冲锋陷阵的战士般,杀向太原城。
方至太原东门不到五十丈,小邪大吼:“旨到──”
音落马走,全然不把守门卫兵放在眼里。
卫兵瞄向小邪,见是太监橙黄服装,也不敢阻拦,马上拱手退至两旁,恭迎
旨大驾。
小邪深恐众人不知,又喊:“旨到──”存心让太原城都知晓此事。快马加鞭冲过东门,不直接驰向总督府,却绕着街道四处乱窜,惹得百姓为之侧目。足足有十天,太原城没如此热闹过了,瞄向小邪,也因烈马奔驰过快,瞧不清是何人,但见着那支印象已深的旗子,已然发出会心微笑──通吃帮主又回来了。
“旨到李甫山、王坚、邱梅快快接旨──”
小邪转遍全太原城,也浏过了总督府,随后又在大街告示牌上,挂着自己精美画像下,得意地向过往人潮挥手,不时叫着:“这个画像就是我!”
群众利时引起騒动,远远地围在对街,准备看戏。
不多时李都督和王坚以及邱梅和数名锦衣卫已匆忙来,他们弄不清,旨为何会在街上乱跑?
小邪见他们来到,存心开玩笑,又策马而奔,叫道:“李甫山快接旨快
”
马已往街后窜去,李甫山等人,不得不追──旨,深怕接不到,落个辱君之罪。然而人脚岂有马腿快?尤其是邱梅,老脸已苍白,上接不了下咽,再不停,非得累死不可
小邪偶尔也放慢速度,以免对方追丢了。驰上几条街过后眼见他们也差不多累了,方自催马返回画像下边,威风凛凛地等着李甫山他们到来。
不多时,李甫山已奔迸。小邪轻轻一笑,道:“李甫山,你很喘吧?”
“小臣不敢!”
“不敢就好快跪下接旨!”
“万岁万岁,万万岁!”
李甫山和王坚、邱梅以及锦衣卫已全部双膝落地,不敢抬头,准备接旨。
小邪得意一笑,将手中旨揣入里,笑得更开心,道:“李甫山你跪标准点好不好?”
“是──”李甫山不敢多言,马上双膝靠拢,跪得甚为标准。
小邪颔首一笑道:“很好为何不敢抬头?”
“小臣不敢冒渎旨!”
“抬头看看我是谁?”
小邪摆好姿势,等他鉴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