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龙并非愚者,他当然懂,只不过事出突然,一时难以决定。笑道:“圣爷好眼光,难怪一直盘据南方不放,今日终于见识了。”
左仲仪笑道:“只要鄂爷愿意,你我随时可以合作。”
鄂龙道:“却不知造船队要投资多少金?”
左仲仪道:“照我评估,除了造船外,另有筑港,设立办事处,大约五百万金可成,你我各出一半,约二百五十万金即可,预计成立十组,每组十艘巨船队。”
鄂龙道:“倒是合理……”
陷入思考。
青逸飞道:“若合作,付款方式如何进行?”
左仲仪笑道:“青姑娘亦是评估高手,你决定如何?”
青逸飞邪声道:“倒够大方。”
原想套他,如若急于取金,准是缺钱,谁知他却来此招,忒也莫测高深。
鄂龙道:“听说你船队遇风浪,沉了几艘?经营船队风险未免太大。”
左仲仪道:“那是经营者问题,明知天气不好,仍赶着出航,当然较易出事,但算算年限,也有十余年了,早赚够本了。”
鄂龙道:“我担心刚成军就遇风险,落个血本无归。”
左仲仪笑道:“何事无风险?就连住家金库都可能遭窃贼或火灾。因噎废食之事,不适在商场打滚。”
鄂顾闻言哈哈畅笑开来道:“好个圣爷,有气魄,咱就搏它一把。”
转向青逸飞道:“你详加评估,只要可行,即可签约。”
青逸飞笑道:“我会办妥。”
三人相谈甚欢,复又敬酒连连,以示庆祝。
要事已定,原想驱肪游江塘,然柳堤处传来阵阵騒动,原是被左仲仪打落江底之大内高手尸体,此时已被捞上岸,白面阎罗冷断天正在验尸,且后头掠来十数锦衣神秘人物,瞧得鄂龙大感意外:“粘杆处大将?出何巨事?连李卫皆亲自出马?”
青逸飞亦敛笑容,那李卫官拜刑部尚书,授直隶总督,掌天下百官生杀大权,在外头简直比雍正皇还威风,他竟然赶至江南,显然风云已起,必将肃杀多变。
果然不久,已见一蟒袍加身,体态稍胖,行步带劲之中年老者甚快赶往验尸处,正是直隶总督李卫赶至。
左仲仪目光直缩,丁幻所言不假,李卫既然亲自出马,此事恐难善了,得小心应付,暗付看来朝廷太子之争恐已白热化。
李卫听取冷断天报告,并从死者尸体掏出链环扣,脸色已变:“能将铁链震断,且打入人体之功力,天下不出十人,查过圣帮,鹰帮,漕帮三处?”
冷断天道:“圣帮已查过,其他两帮正布线。”
李卫道:“圣帮已有查过?”
直觉未免太快。
冷断天道:“圣帮掌门正巧在此,故先查访,并无嫌疑。”
转身指向圣兴号,复见着左仲仪在巨肪,反指过来。
李卫心念一闪道:“这么巧,一出事,他即在?”
生性狐疑的他,立即往巨肪瞧来,两男一女并方,未瞧出左仲仪,倒见着了鄂龙诧道:“鄂公子也在?”
鄂龙拜礼道:“督爷久违了,竞有幸在此相遇。”
李卫哈哈一笑,掠身飞来,五百丈一掠及至,挺落巨肪,虽其貌不扬,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,目光凌厉如刀,直瞧左仲仪,想看穿什么。
鄂龙再次拜礼,青逸飞亦拱手为礼,因不熟,故未多言。
左仲仪曾过李卫数次,然皆远观,末若如此之近,只觉他精利如鹰,虽头发已斑,额角陷深纹,看似上了年纪,然那股君临天下的霸劲,足可慑人,不愧是粘杆处秘密头领。
他自小受过训练,近年来亦浪迹天涯,阵仗见得多了,并末受唬,照样从容拜礼道:“晚辈见过李总督。”
李卫目光再缩,式也瞧不出左仲仪深浅,突地哈哈畅笑,顿换慈容道:“是小侄么?你爹可跟我交情非浅,谁知一晃眼,已换你接掌圣帮了。”
左仲仪对他转换如此之快,亦颇诧讶,常闻对方冷热一念间,今日果然见识,既是长辈,当持之以礼,拱手再道:“尚请晚辈多多栽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