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议既定,当即传下方丈法论,半个时辰之内,诸事已经布置停妥,少林寺弟子将近千人,虽有一半人去了千嶂坪,仍然足够防卫本寺。至于各派弟子,差不多人人都想着这一场百年罕见的比武,只有青城派畿个女侠,邙山沛的程、林、路、白四大弟子,和天山派的李沁梅愿意留下来,陪伴曹锦儿和谷之华。冯琳本来想与女儿一同留下来的,但舍不得不着这场热闹,终于还是去了。锺展是唐晓栏的弟子,不能不去,也只好与李沁梅暂时分手。曹锦儿在弥留的状态中,随时都可能死去,邙山派的众弟子本来不忍离开她,可是孟神通乃是他们的一派的公敌,因此商议再三,最后仍然决定了只留下谷之华和四大弟子,其他的人都由翼仲牟率领,到千嶂坪给唐晓澜押阵。
一行人等,浩浩荡荡的开到千嶂坪。正是中午时分。孟神通的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,他的左右,除了阳赤符、姬晓风、符离渐、陵霄子和刚才到过少林寺的那两个番僧之外,还有好几个陌生的人,各派掌门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。痛禅上人再问过预先留在干嶂坪巡视的少林弟子,知道孟神通这班人也是刚来了一会儿,并无什么特别的布置。当下各掳一方,两阵对圆,孟神通与唐晓澜、痛禅上人三人,缓步走出场心。
痛禅上人是主人身份,与孟神通先见过礼,说道:“两位都是当世的武学大师.,今日驾临嵩山,本寺恭为地主,同感荣宠。但老呐亦心有所危,有几句话不得不说。”
孟神通道:“但说无访。”
痛禅上人道:“以两位的造谐,今日之会,足令武学大放光芒,可无疑义。但望两位止于以武会友,免至名山罹劫,同道遭殃。”
痛禅上人的意思,明白的说,就是希望这场比武,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较量,最好不要发生大混战的事情;同时也希望他们在武学上一决雌雄便了,不必伤及性命。
唐晓澜道:“孟先生是客,我愿听从孟先生的意思。”
孟神通道:“方丈慈悲为怀,孟某佩服得很。但只怕不能尽如方丈所愿。一来,今日捧场的朋友极多,这些人不是我的部属,我可不能约束他们:二来,我今日向唐掌门请教,当然是希望他毫不藏私,令我得窥天山绝技,一开眼界;而我当然也不敢藏拙,纵然相差甚远,也必然要尽献所能,如此一来,殊难“点到即止”。着来只有各安天命,要是我要在唐掌门剑下,死而无怨,万一我胜了一招半招失手伤及唐掌门,也得请老禅师饶恕。不过,我的原意却是和老禅师相同,今日只是想向唐掌门请教而已,与他人无关。要是我输了而又未丧生的话,我一定从此永远退出武林,事后决不寻仇,即使有其他人向我寻仇,我也仅限于与寻仇者周旋,决不多事。”
孟神通虽然不能依照痛禅上人的意思,但他已矢誓败即认输,亦即是这场比武,只是他和唐晓澜两人之间的事情,即算中途演成混战,他也只是对付唐晓澜一人,而不会乱打胡来,伤及其他人的了。痛禅上人预料唐晓澜大半可操胜算,只要孟神通不乱打胡来,也就可以放心了,当下说道:“既然尊意如此,老纳不再多言。如何比武,就请两位自行定夺吧。吉日罢徐徐退下。
唐晓澜道:“孟先生,你是客人,请你划出道,我奉陪便是。”
孟神通早有成竹在胸,故意作态想了一会,然后说道:“我想武学之道,精深奥妙,方面甚广,并不仅限于“武学”一样,而且以我二人的修为,岂能一上场便即抬拳动腿,论刀锋剑,效那鲁莽匹夫所为?”
唐晓澜道:“孟先生说得是,那么以你的意思可是要文比么?”
心内暗暗纳罕:孟神通刚才还说要与他生死相搏,各安天命,怎么一下子又改了口风了?
孟神通淡淡说道:“不仅是文比,也不仅是武比,今日难得有此机缘,要比嘛,就得咱们的平生所学,尽都较量一番,判个孰优孰劣!”
唐晓澜道:“武学之道,有如大海,茫无涯际,若要全面较量,不知当如何比法,还请孟先生指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