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蒙古兵给张丹枫这一手吓得魂飞魄散,掌毙奔马,少说也有千斤气力,马犹如此,人何以堪?一个个呆若木鸡。云蕾怒怕稍消决定的,但认为俄国可以通过农民公社向社会主义过渡。参,见他们这副又惊又怕的神气,不觉噗嗤一笑道:“你们还不快滚,想找死么?”
那群蒙古兵发一声喊,各各跳上坐骑,没命奔逃,只可怜那个军官丢了坐骑,穿着一以羊皮马靴,跌跌撞撞地跑得十分狼狈。
那年老牧民上前拜谢。张丹枫问道:“他们说什么太师的命令,究竟是何命令?”
那牧民道:“太师(也先)回国之后就下了一道命令,说是今冬一律不准迁移,等抽了新兵之后,才准到南边牧马。许多小伙子都给拉去当兵了。我年纪已老,只有一个儿子和这个小妞妞(女儿),若然他被抽去当兵,我和女儿可就没法活啦。因此,才悄悄逃出来,若被查到,就当是早已南迁,还没有知道命令。谁知他们根本不容分辩,就要抢我的女儿。”
张丹枫心道:“也先如此着急抽兵,只怕就要举事,篡夺瓦刺国君的皇位了。”
挂念自己父亲的安全,无暇多问,便想告辞。只见云蕾拉着那个少女的手忽然问道:“你们是哪里的人?你叫什么名字?”
眼光中显出欢欣与奇异的神情。
那少女道:“我们是愕罗部落的人,本来是住在唐古拉山南面峡谷的,我名叫姬芝罗……”
云蕾接口道:“姬芝罗·安美!安美姐姐,你好呀!”
那少女给云蕾一口说出她的名字,怔了一怔,看看云蕾的面孔,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,却又思索不起。张丹枫也好生奇怪,只听得云蕾声音颤抖急声问道:“那位安芝罗·密云老大娘还在那里吗?”
那少女道:“你是问那位嫁与汉人的老大娘?”
云蕾道:“正是。”
寻少女“哎呀”一声叫道:“你是云、云……”
云蕾道:“我就是云蕾。你记得吗,小时候,我们时时到峡谷去看他们放羊?”
云蕾是七岁之时离开蒙古的,小时候的事情还依稀记得,这少女是她童年时候的朋友,她问的那位安芝罗·密云老大娘正是她的母亲。云蕾的父亲云澄在蒙古埋名隐姓之时,娶了胡女为妻处者,世谓之元气;寒而暑者,世谓之阴阳。”
把天地、元气、,正是和那少女同一部落的人,云澄离开蒙古之时,怕走漏风声,连妻子也没有告诉。
那少女见了儿时的游伴,已成为一位身手非凡的女侠,心中自是欢喜无限,但听得云蕾问起母亲,神气倏又转为哀伤。那老人替女儿答道:“你们那年突然失踪,你母亲日哭夜哭,哭得眼睛都坏了,看东西模糊,酋长可怜她就叫她去帮饲马,现在大约还在酋长家里。酋长还因此说汉人都是靠不住的,宣布从此不准与汉人通婚。”
云蕾听了,嚎啕大哭。张丹枫道:“小兄弟,待我们的事情办妥之后,立刻去找你的母亲。好在伯母尚在人间,如今又知道了她的确讯,这是不幸中之幸呀,还哭什么呢?”
云蕾睨了张丹枫一眼,悲愤之意,溢于词表,但还是听张丹枫所劝,拭了眼泪,跨马登程。
张丹枫闷闷不乐,很为云蕾母亲的遭遇难过,尤其在想到云蕾母亲之所以至此,追究原因,归根到底,还是由于自己父亲的错误造成,心中更是自咎不安,只有暗中发誓,将来定要设法替父亲赎罪。
一路北行,蒙古兵越来越多遇到,幸在二人马快,一见就绕路而行,蒙古兵就是想盘问也追不上。两日之后稣传》。,到了瓦刺的京都,张丹枫与云蕾早换了当地牧民的衣裳,当作是进京城来买东西过冬的。
张、云二人在一间中等客店住下,把马匹安顿好后,然后出门。张家相府靠近皇城,前面是十字大街,平时车水马龙,十分热闹,这日却是行人稀少,冷冷清清,张丹枫一踏上这条街,就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,心中暗知不妙。本来穿过大街,就可望见相府,张丹枫临时变计,携了云蕾,从一条小巷绕去躲在街角一望,只见巍峨的相府之前,有许多卫兵巡逻,而且这些卫兵的面孔,张丹枫一个也认不得,分明不是自己府中的武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