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松一面颔首一面道:“这个骷髅头放在这里相信没有多久。”
萧七道:“不然早已被发现。”
赵松忽然道:“也许是董湘云在做弄玄虚!”
萧七耸然动容。
赵松接道:“她将骷髅头摆放在家门之前,刺上自己的名字,岂非也变成受害者,也正好洗脱她自己的嫌疑?”
萧七目光落在骷髅额头那些字上,没有作声。
赵松接道:“说不定她已经知道我们在怀疑她了。”
萧士道:“这果真是湘云的所为,到现在为止,可一直都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,她自己相信也很清楚。”
赵松道:“你不明白了,一个人作贼心虚,就是没有被怀疑,也会以为自己已经被怀疑,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一顿接道:“她若也是成为受害者,我们若非先已怀疑,正所谓担心她受害也惟恐不及,又如何会考虑到其他问题?”
萧七点点头道:“不过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要全力保护她。”
赵松道:“当然了。”
语声未落,门闩起落声忽响,一扇大门在内打开了。
萧七回头一瞥,就看见一个苍老头子。
那是董家的老仆人董忠,探乎一望,见是萧七,大笑道:“老奴还以为什么人在门外说话,原来是萧公子,快请进来。”
萧七道:“正要拍门进去。”
董忠目光一转,道:“那位不是赵头儿,怎么也来了,都请进来坐。”
主人好客,仆人也是一样。
萧七连随问道:“忠伯,怎么这样早就关上门户?”
董忠道:“是主人吩咐,说是小姐离家半年,要好好聚聚,不想别人来騒扰,关上门,别人看见,也就知道我家主人不想见客了。”
一顿忙又说道:“萧公子当然是例外的。”
赵松道:“我们是一起来的。”
董忠道:“这个老奴如何看不出来,请,请!”
赵松道:“你家主人现在在那儿?”
董忠道:“在内堂与小姐用膳,也已经两个时辰有了。”
赵松道:“一顿饭吃这么久?”
董忠道:“半年不见,老爷自然与小姐好好的谈谈,问问她这半年来的遭遇,不过以老奴看,老爷现在虽然还是兴致勃勃,小姐已早就不耐烦了!”
萧七道:“要湘云坐两个时辰实在不容易。”
董忠道:“可是她又不敢不听话。”
萧七道:“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听话了?”
董忠道:“今天开始,因为老爷对她说过一句话。”
萧七道:“什么话?”
董忠神秘的一笑,压低嗓子道:“老爷告诉她如果再不听话,她与公子的婚事,他也就不再管了。”
赵松一怔,失笑。
萧七亦笑,却是苦笑,转问道:“湘云回来之后有没有外出?”
董忠摇头道:“没有,大概小姐给老爷那句话唬住了,换过衣服后,她就老老实实候在老爷左右。”
萧七望一眼赵松,道:“我们的推测似乎要重新考虑了。”
赵松道:“但无论如何,我们也得进内一见她。”
萧七目光一落,道:“这个当然。”
董忠到这个时候,才留意到萧七捧在手里的那个骷髅头,一呆道:“公子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东西?”
萧七道:“你看是什么东西?”
董忠道:“骷髅。”
“粉骷髅?”
萧七应声举起了脚步。
他的脚步沉重。
沉重的脚步有如他现在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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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灯光明亮。
桌上杯盘狼籍。
董千户看来已有五分醉意。
但他仍然谈笑风生,不住追问董湘云这半年来的遭遇。
董湘云却真的已经不耐烦,说话有气无力的,一再被催促,才回答那一句半句,眼睛尽往别处溜。
她眼睛溜着溜着,忽然瞥见萧七几人向这边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