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缪文”忍不住接口道:“在别人眼中看来,大师岂非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乱发头陀怔了一怔,仰天狂笑道:“洒家只不过空有两膀气力,算得了什么?”
仰首又干一杯,狂笑之声不绝。
“缪文”浅浅啜酒,神色不变,只等他狂笑声住,淡淡说道:“近来江南侠踪隐现,只怕与‘灵蛇’毛臬的‘英雄大会’有关,不知大师是否也为了此事而来?”
“乱发头陀”哈哈大笑道:“毛臬的英雄会算得了什么!洒家怎会——”话声突顿,笑声也突顿,面上神色,随之一变,沉声道:“你既非武林中人,怎会对武林中事如此清楚?”
“缪文”持杯含笑道:“在下虽非武林中人,却有幸与一些武林侠士为友,平日言谈所为,武林间事,在下也颇为知道一些。”
“乱发头陀”独目之中,光芒闪动,突地沉声问道:“你既久居江南,又常与游侠为伍,可曾听到过有一个来自塞外的独臂老人,近日在江南行动?”
“缪文”目光转处,只见这“乱发头陀”问到这句话时,神色突地变得十分慎重,不禁沉吟道:“大师来到江南,可就是为了此事么?”
“乱发头陀”目光中突露出一阵凄凉悲哀的神色,缓缓道:“洒家与此人已有二十年不见,本来还不知他的生死,近年来才听一人说起,他已在塞外成就了一番事业,但洒家赶到玉门关外时,却听闻此人已到了江南,来寻找一个人的行踪。”
“缪文”忍不住脱口道:“找谁?…”
乱发头陀”目光中央地神光暴现,沉声道:“一个仇人的后说到这里,他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说得大多,浓眉一皱,话锋立转,沉声道:“你若知道这老人的行迹,便快告诉我,你若不知,多问做什么?”
“缪文”心中暗笑:“这头陀的暴躁的脾气,求人之时,尚且如此,如不求人时,还有谁敢招惹调心念一转,又忖道:“但此人两臂神力,却是骇人听闻,若能善加利用……”
一念到此,含笑说道:i“在下此刻虽然还不知道,但只要大师所说之人确在江南,在下便有把握在一月之内将他的行迹查出。”
“乱发头陀”精神一振,道:“真的么?”
“缪文”笑道:“在下岂敢以虚言相欺,只不知此人有何特徽,多大年纪。”
“乱发头陀”目光又自垂落,满面俱都换了萧索凄凉之意,缓缓道:“此人今年已六十开外,身材高大,声如洪钟,亦是断去了一条右臂,骤眼看来,有几分与洒家相似。”
“缪文”心中又一动,口口含笑道:“此人若是这般触目,寻访就更非难事了。”
“乱发头陀”长叹一声,突又大笑道:“若是如此,洒家这一个月里就跟定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