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,”安贝勒道:“我要不是冲着七叔,真想狠狠给她一顿。”
嘉亲王一拳捶上了座椅扶手,道:“糟了,糟了,我还以为这一着准有用呢!”
安贝勒道:“怎么了,糟什么。”
嘉亲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
安贝勒一听就窜了起来,道:“有这种事,门口怎么没告诉我。”
嘉亲王道:“我怕你找福康安去,没让他们说。”
安贝勒冷笑一声道:“我现在找他也不迟,居然带着人闯到我门里来拿人来了。好啊,咱们就碰碰看。”
转身就走。
嘉亲王伸手就去挡,可是没抓着。李勇横身要拦,安贝勒伸手一挡,李勇跄踉后退。
凌燕飞一步跨到,伸手抓住了安贝勒的胳膊,道:“大哥……”
“兄弟,放开我,我劈了他再进宫见皇上去。”
安贝勒说着话又要挣开,可是他那只胳膊却没能动分毫。
凌燕飞正色说道:“大哥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”
安贝勒道:“没什么乱的,这口气我咽不下。”
凌燕飞道:“您要知道,咱们现在处在劣势,您斗不过福康安。”
安贝勒冷笑说道:“我斗不过他?笑话,我见面就劈了他。”
凌燕飞道:“大哥,殿下话已经出了口,福王福晋毫不退让,只要她一口咬定,再加上哈铎那么一个人证,咱们现在完全处于挨打地位,您要再这么一闹授人把柄,那情势更对咱们不利!”
安贝勒道:“咱们的目的是除福康安,我杀了福康安,情势还有什么不利的。”
凌燕飞道;“您或许能杀福康安,可是咱们占不住那个理字,再说,要能这样除福康安的话,不必候诸今日,殿下也不会跑来找您了,是不?”
嘉亲王道:“安蒙,燕飞说的对,你不能这么蛮干,你要是这么蛮干,正中人下怀,那可是让亲者痛,仇者快。”
安贝勒大声说道:“那你们说该怎么办?”
嘉亲王道:“坐下来咱们从长计议。”
安贝勒道:“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,还要坐下来从长计议?”
嘉亲王道:“不从长计议怎么办,让你蛮干去?”
安贝勒没说话,头一低转回了身。凌燕飞松开了他。
嘉亲王招了招手道:“坐下吧,坐下吧。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,总会想出个办法来的。”
安贝勒一步跨过来坐了下去,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,道:“想不到我安蒙今儿个竟然得受福康安的。”
凌燕飞道:“大哥,您不是受福康安的,这是为大局。”
大格格道:“刚才十五哥告诉我了个大概,真金不怕火,咱们用不着这样,这场官司要是让他们打赢了,那就没有天理了。”
凌燕飞道:“谢谢大格格。”
大格格道:“别谢我,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,要不然我也不会跑来送信儿了。”
凌燕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没再说话。
嘉亲王道:“我现在明白咱们那位七婶儿为什么不肯退让了,有福康安为她撑腰,她还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安贝勒目光一凝道:“你是说他们有勾结。”
“一定。”
嘉亲王道:“刚才我一再拿话试福康安,可是他很机灵,始终不说个肯定的,后来他没办法了,说他派人问过咱们这位七婶儿了……”
李勇道:“您听他的,他什么身份,福王爷的福晋什么身份,他能随便派个人去问她。”
嘉亲王道:“这个我知道,我是说从这句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双方已经见过面了,但是谁找谁的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安贝勒道:“是她去找福康安的。”
嘉亲王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安贝勒道:“我去的时候哈铎挡住了我,说她从外头刚回来,正在歇息……”
嘉亲王道:“那也许是托词。”
“不是,”安贝勒道:“我看见了,轿子还在院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