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少辉心中暗道:“这大公主自然就是如今的浣花夫人了!”
香香问道:“娘,你怎会离开浣花宫的呢?”
罗衣妇人道:“你别性急,听娘说下去就知道了。自从夫人死后,大公主大权独揽,不久,她从谷外带来了两个中年女人,一个姓龙,一个姓柴,由姓龙的接掌了胡姥姥的职务,主持扶养女婴。
姓柴的去当了宫中的总管,大公主对她言听计从,据说姓柴的善于使用*葯,只要她从你身边经过,就会使人不知不觉的昏迷过去。”
白少辉暗道;“她说的两人,正是训练花女的龙姑婆,和掌管‘无忧散’的柴姑婆了。”
罗衣妇人接道:“浣花宫原有一条禁令,就是除了从小在百花谷长大的人,不准外人入内,大公主此举,不但违反历代相传的禁令,而且还派了她们宫中极重要的职司,但二公主都不敢说,宫中那还有人敢说?大家听她叙述浣花宫往事,谁也没有开口。
罗衣妇人缓了口气,续道;“从这时起,大公主经常带着姓柴的出外,渐渐宫中有了流言,说大公主在外做了许多不名誉的事,都是姓柴的替她出的主意。那是第二年的冬天,大公主忽然从外面带回一个姓范的青年,他是中了*葯被运进百花谷来的。”
范殊听得不觉身躯一震,问道: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罗衣妇人道:“不知道,他被关在宫中密室里,据说是一位少年侠士,人生得很英俊,武功也很高,在江湖上,颇有侠名,大公主对他一见倾心,有意委身相事,那知人家早已知道了大公主的底细,大骂公主是妖女。这要换了个人,早就没有命,也可以说大公主对他倒是动了真情,无奈姓范的始终不肯答应。这样在密室中关了半个月,大公主软硬兼施,都无法使他回心转意,一怒之下,就不准再送饭进去,声言要把他活活饿死,就是这天晚上,那姓范的忽然逃走了。”
白少辉听得大奇,百花谷深处群山之中,只有一道出口,那姓范的如何能逃得出去呢?不觉抬目问道:“百花谷地势隐密,警卫森严,他被囚在密室之中,自然不识途径,怎能逃得出去呢?”
罗衣妇人道:“百花谷从没外人进去,宫中的人个个会武,平日自然用不着什么警卫,但一个外人,如无内线,要想逃走,那也是难如登天。”
范殊道:“那是有人放他的了?”
罗衣妇人缓缓闭上眼睛,似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。
烛光之下,她那苍白脸颊上,忽然起一丝红晕,徐徐说道:“那姓范的关在密室之中,原由大公主指派香菱姐姐替他送饭,有一次由我进去收拾碗盘,见过他一面,说实在生得人美如玉,潇洒温文,只要见过他一眼的人,谁也不会忘记……”
她当着女儿,当着白少辉、范殊、九毒娘子,居然坦然说出这等爱慕的话来!
甘年了,从她说话的神情上,可以看出她心中还有他的影子,那真是见过他一眼的人,谁也不会忘记了!
香香禁不住低下头去,偷偷的瞟了范殊一眼。
只听罗衣妇人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接道:“姓范的虽是铁铮铮的汉子,但他终究是男人,一个英俊潇洒,风流温文的男人,他瞧不起大公主,但香菱姐姐一日三餐,替他送茶送饭,日子久了,难免生出情愫,终于和他相偕逃出百花谷去。”
香香吁了口气,问道:“他们逃出去,没有被大公主追上?”
罗衣妇人道:“没有,但他们逃走了,却害苦了娘……”
香香道:“他们逃走了,怎会害到娘身上呢?”
九毒娘子笑道:“这自然是大公主行迁怒到其他的人头上了。”
罗衣妇人道;“不错,大公主听到姓范的和香菱相偕潜逃,一怒之下,把宫中伺候的十六名使女,一起杀了。”
范殊忍不住怒哼道:“好个残忍的人!”
香香颤声道:“娘,你呢?”
罗衣妇人惨笑道:“娘虽然没有死,但娘的遭遇也是够惨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