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同春黯然无语,禁制不解,还不是活死人一个,什么都别谈了。
“鬼叫化”皱眉苦想,良久,开口期期地道:“圣僧虽死,总算愿望达成,‘玄黄经’终于给了武同春,可是……偏又节外生枝,晦!老叫化生平做过这一件孟浪事,害了老弟,这……”
武同春吐口气,道:“这也不能怪您老,反正……他们迟早还是要找在下的。”
“鬼叫化”翻脸道:“怎能不怪,如果不是我点了你穴道,双怪就无法得手。”
武同春道:“既成的事实无法改变,您老不必自责,还是谋解决之道吧!”
停了停,又道:“奇怪,灰衣人为什么想毁在下?您老真不知道他的来路?”
“鬼叫化”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,以前没见过,他现身之后.仅知他身手极高,是个难惹的人物。”
武同春不经意地道:“我们怎会在船上?”
“鬼叫化”笑笑道:“最稳妥的谈话之所,决不会有人窃听。”
突地,一个声音道:“不见得吧?”
“鬼叫化”老脸大变,翻身向船头外望,气呼呼地道:“人倒媚总是碰见鬼!”
武同春也同时扭转上身从篷隙向外望,只见小船是系在水边,一眼看去,尽是翻白的芦苇,隐约间见一条蓝色的身影,在白浪中闪逝,快得惊人,心中一动,脱口厉声叫道:“是他!”
由于角度的关系,“鬼叫化”没发现,回头道:“是谁?”
武同春愤愤地道:“白石玉。”
“是那穿蓝衫的小穷酸?”
“唔!”
“这小子大有问题。”
“在下非逮到……”
想到双腿,倏然住了口。
“鬼叫化”突地一拍脑袋,道:“老要饭的想到了。”
武同春双目一亮,道:“您老想到什么?”
“有一个人定能解老弟双腿的禁制。”
“噢!是谁?”
“嗯!很难说……”
“怎么?”
“对方是个怪物,不通人情……”
“到底是何许人物?”
“铁心太医。”
“铁心大医?”
“嗯!你当然不知道,这怪物已经近三十年没现身江湖了,论医术,堪称可活死人而肉白骨,只是人太古怪,如果是他不愿做的事,杀了他也没用,软硬全不吃,全看他一时高兴,老要饭的在八年前曾见过他一次,是无意中碰到的。”
武同春精神大振,激动地道:“人在何处?”
“鬼叫化”嘻嘻一笑道:“说来老弟不信,在一个尼姑庵里。”
武同春为之瞠目结舌,半晌才道:“您老在开玩笑?”
“鬼叫化”正色道:“是真的,怎么是开玩笑!”
武同春期期地道:“不可思议,男人……住在尼姑庵里……”
顿了顿,又道:“您老八年前碰到他在尼姑庵里?”
“鬼叫化”摇头道:“这倒不是。”
“那怎么说?”
“老要饭的八年前偶然碰到那老怪物是在路上,有个缥师在叩谢他救命之恩,事后据那嫖师说,老怪物是住在一座尼姑庵里。”
“怪事,也许那师是在信口开河?”
“不,他还说出了地方。”
“噢!远么?”
“由此地去……,两三天行程,不管真假,总得一试,除了他,老要饭的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解老弟的禁制。”
武同春沉默了片刻,道:“可是……,在下不能行动。”
“鬼叫化”毫不犹豫地道:“小事一件,老要饭的自有安排,我们先走一程水路,然后再上岸,对了,你还是把面具戴上。”
说着,把原先收回去的人皮面具,还给武同春。
武同春接过,戴回了面具。
“鬼叫化”解了缆,小舟顺流而下,漂行了约莫四五里,“鬼叫化”把船靠岸系好,然后挟着武同春登上陆地,快速前行。
一个老乞丐挟着一个年轻儒生奔行,所幸荒野无人,不然定必惊世骇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