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浩无话可说,一抱拳继续上路,心中是愈想愈恨,这虚幻老人的确是邪恶万端,像许大光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为什么要向他下手呢?
一口气奔行了近三十里,眼前一道大河横亘,河边有个木板架的小码头,系了一艘渡船,却不见撑船的人。
丁浩不由踌躇起来,这河面宽有数十丈,自己不懂操舟,如何渡过呢?
“有人要过河,船家!”
连叫了七八声,却不见回应。
丁浩窒在河边,不知如何是好?
突地,远远的河边林中,传来一声凄历的惨号,尖锐刺耳,像是发自女人之口,丁浩心中一动,循声奔了去,在林中转了片刻,突见一片黄色衣角自一株树后露了出来,一见黄衣,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金龙使者。
两个箭步,弹射过去,一看,不由发指,全身的血管似要爆裂开来。
树后,躺的是一个半躶的黄衣女子,上半身浸在血泊中,胸前有一个剑孔,尚在汩汩冒着鲜血,下半身全躶。
这分明是被姦杀的。
这太骇人了,竟有人对金龙帮的弟子施暴,这些黄衣女子,都有一身惊人武功,而且擅长暗器与用毒……
定睛再一看,不禁惊呼出了声,死者赫然是梅映雪的侍婢凝香。
丁浩头皮发了炸,全身热血沸腾。
这慧黠可人的婢女,竟遭到了这等惨事……
从听到惨号到此刻,不过片刻工夫,凶手量还走之不远,心念之中,正待弹身搜找……
蓦地,两条黄衣人影,倏焉而现,来的是子、辰两名金龙使者。
丁浩剑眉一紧,正要开口……
两使者扑近凝香尸体,各各惊叫了一声,后迫数步,怒视着丁浩。
子号使者厉声道:“酸秀才,你毫无人性,我们小姐瞎了眼了!”
丁浩全身一颤,栗声道:“在下是闻声而至的……”
“不是阁下所为?”
“不是!”
“这话谁相信?”
丁浩急愤交加,大叫道:“我酸秀才岂是这等人!”
辰号使者目眦慾裂地道:“酸秀才你污辱了她,还要她的命,你够残狠,够狠……”
丁浩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了,厉声道:“你再瞎说我劈了你!”
子号使者冷阴阴地道:“你再瞎说我劈了你!”
丁浩咬牙切齿地道:“在下说过全不知情,是闻声而来!”
“阁下是正巧路过?”
“对了,在下在等渡船过河!”
“这可真巧,巧得使人无法相信。”
丁浩有理说不清,索性把心一横,道:“无法相信又怎样?”
子号使者冷冷一笑,道:“阁下算是承认了吗?”
“在下郑重否认!”
“纵使本使者相信,恐怕亦难掩江湖同道之口!”
丁浩一时语塞,答不上话来,此事传出江湖,酸秀才三个字便算毁了,流言可畏,师父当年九龙令公案,便是很好的例子。
子号使者接着又道:“凝香是我家小姐贴身侍婢,而小姐对阁下早已芒心暗许,这一来……未免太伤小姐的心了!”
丁浩一颗心直往下沉,见了梅映雪怎么解说?心念几转之后,道:“如果你们小姐也相信在下是这等人,过去那一段交情便没有接续的必要。”
子号使者窒了一窒,道:“照此说来;阁下对我们小姐并非真心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阁下不说应该如何解释,”而出此绝情的话,显示此情不坚。”
“在下说了,她能相信吗?”
“那可没一定。”
“在下可以见你们小姐吗?”
“现在见不到,路太远。”
“那以后再说了!”
子号使者秀眉一蹙,道:“这事本使者如何向帮主交代?”
“悉听尊便!”
“阁下倒是很干脆?”
“不然该怎样?”
子号使者深深吁了一口气,幽幽地道:“不管事实真相如何,发生这样不幸的事,确属遗憾,我们小姐数日前拒绝了一门非常合适的婚事,她曾向帮主表示,此生非酸秀才不嫁!”